顾砚就坐在他对面。
小米粥贴心送到唇边,只要他稍微一张嘴,就能咽进肚子里。
多少有点暧昧了。
他们两个虽然有过几次一起睡觉的交情。
但是…也不至于亲密到做这种小情侣做的事情。
沈矜年垂下眼睫看看顾砚递过来的勺子,又看看顾砚。
硬着头皮接过男人手里的汤匙:“…我自己吃。”
顾砚立刻将小米粥和勺子一起送回去,小心摆放在沈矜年跟前的小桌子上。
沈矜年连勺子都不用,自己捧着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干了半碗,不给顾砚一个脸色。
就是没想到…老板的粥熬得过于真材实料,浓稠到他咽不下去。
一下子不留神就呛到嗓子眼里。
沈矜年嘴巴里还含着一口粥,他生怕会喷到顾砚脸上。
只能强行打住想要咳嗽的生理反应,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把饭咽下去。
憋得他双眸含着泪珠,眼尾通红,赶紧趴在床边弯着腰开始猛烈的咳嗽,咳得五脏六腑都要震碎了一样。
“沈矜年!”
顾砚吓得心跳骤停。
即刻起身,赶紧坐到床边拍打着沈矜年的后背给他顺气。
直到拍到他手掌发烫,沈矜年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缓,憋到发绀的脸色也逐渐恢复红润以后。
顾砚轻声问:“好点了吗?”
沈矜年如获新生。
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男人拿过床头的矿泉水打开,递给沈矜年:“喝点水压一压。”
沈矜年有了前车之鉴。
喝水都不敢大口喝,一点一点地从牙缝里挤进去。
生怕把自己给脆皮死。
事后他擦掉眼角的眼泪,把碗筷朝顾砚的方向奋力一推,明显有点不高兴的意思:“我不想吃了。”
顾砚没有强迫他,毕竟还在生病,肚子里有些余量支撑就够了。
男人把水给他留下。
饭菜收拾收拾自己全部吃掉。
沈矜年看着顾砚吃菜喝粥,又觉得肚子还是有点饿。
但是碍于面子,他不好意思要回来吃,只能默默把一瓶水都喝掉填填肚子。
喝完立刻就觉得小腹有些胀意。
虽然他是一天没吃饭,但是肚子里的水分还是正常往下排,算起来已经一天一夜没去厕所,再加上刚刚喝掉的一瓶水。
差一点儿能憋死他了。
沈矜年当顾砚的面不太好意思,夹着腿等了一会,趁着顾砚出去丢垃圾的时候,打算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去厕所解决一下。
出乎沈矜年意料的是。
他的双腿好像丧失了一半知觉,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好不容易从床上爬下来,艰难地撑着床穿好拖鞋,正准备脱离辅助自己迈着步子往厕所方向走两步。
不料双腿不听使唤,膝盖骤然酸软。
只听噗通一声——
对着病房门行了个结结实实、规规矩矩的大礼。
恰逢此时。
丢垃圾的顾砚刚好回来推开房门。
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沈矜年。
顾砚:“?”
顾砚:“……这个谢礼有点无福消受。”
沈矜年彻底丢完了脸,整个人面红耳赤尴尬到浑身发烫,空气里仿佛都在幽幽蒸腾着热气:“…我是想去卫生间。”
谁能想到发烧一天,腿就软成这样啊。
前两次易感期时候,和顾砚在一起胡闹一整个晚上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真是怪了屁了。
男人见状立刻上前把地上的沈矜年扶起来:“你还没痊愈,有需求等我回来和我说。”
“我这不是……”沈矜年默默把后半句吞进肚子里。
他完全是羞耻。
顾砚看他不断回避闪躲的眼神就明白了一切小心思,大言不惭地安慰道:“不用害羞,我之前就看过了的。”
沈矜年曾经缠着他一起洗澡。
还苦苦哀求坐在他腿上一起洗。
那些画面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沈矜年的脸砰一下羞耻到通红通红,强忍着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的回忆,咬牙切齿,“你闭嘴吧。”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不过最好当个哑巴。
“还去不去?”顾砚问他。
沈矜年受制于人,被迫低头:“…去。”
顾砚立刻搀扶起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另一只手则跟着搂住沈矜年的腰。
将他紧紧地扣在自己怀里。
顾砚在沈矜年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