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先是情绪激烈,以为她动心了,再见她颜色稍霁,又以为她被自己哄开心了,只是女儿家要作作样子。
于是他心下略宽,扬声慢悠悠地对她道:
“你不知道,男人是这样的:喜欢着一个女人,又不妨碍他去跟很多个女人睡觉。”
他清咳了声,道:“阿宁,你只须告诉我,你想不想跟殿下在一起?”
攸宁被他最后一问问得又气又急,一时口不择言起来:“你又不是男人,他们的事,你怎么会清楚。”
她话音刚落地,舒良的脸顿时有些发白。
攸宁定了定身子,自知失言。
她忙伸出一只手,去抓着舒良的手掌,咬着唇含泪道:“良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嘴贱,你快打我几个嘴巴子!”
舒良回过神来,冲着攸宁眨眼一笑。他的另一只手,覆上了攸宁正抖着的手,轻声道:
“阿宁,我们俩和殿下,三个人是打小一起长到大的。若是你说,我们之间的情谊,连你这么一句话都经受不起,那我才真的要气得打你嘴巴了。”
“明白吗?”他低眼,望向坐在身旁的她。
“嗯,我记住了,良哥。”攸宁咬着牙,轻点了点头。
“嘿!那边的两个,在井边嘀咕些什么呢?”
这是祁钰的声音。
他们抬起头,只见祁钰也换洗完了,站在远远的篱笆外,冲着小院儿里面喊着。
他满面春风的样子,想是未从白日的玩闹心境里走出,没有注意到他们情绪的异常。
祁钰的手点向攸宁,诡笑道:“阿宁,你是不是以为我忘了临池的事儿,你今天能躲过去了?”
“妄想!快跟我过来。出去了那么多天,再不练,你就真要荒废掉了。”
说完,他扭过身。清咳了声,故意一手背到后面,慢慢地踱远了。
攸宁哎了声,摸了摸脸上是否还有泪迹,然后起身快步跟去。
小院里的舒良,隔着篱笆,望着两个离去的背影。
他摇头,轻笑了笑,心中喟叹道:不管我是不是男人,阿宁,此生我都不会是那个让你一辈子开心的人啦。好希望你能早日找到那个人,然后抓住那个人,一辈子都开心地笑着,不管那人他,是不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