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稍许恢复的大殿,因为这番话再度沸腾。
常沐泽的脸色,阴沉的如要滴水一样!
他沉眼看向常景棣,又转向帝纬。
一时间,他也拿不准常景棣到底是扮猪吃老虎,叫帝纬出面当恶人,还是真心不打算要这皇位。
而常沐泽,现在是呵斥也不对,不制止又不行,简直是骑虎难下。
好在,徐国公轻咳一声,打断殿内的诡异气氛:“帝氏王君此言差矣,储君只是储君。”
“先帝起初也有立储,可惜二皇子不成器,成为太子又被废黜,而先帝驾崩时镇北王才三岁。”
“黄口小儿,谁也不知道将来造化如何,我猜想,先帝将立储诏书隐而不发,也有这一层顾虑。”
地位冷嗤一声:“立储,何为储,先帝驾崩后登记的人为储,哪怕他是三岁孩子也好,是三十岁的成人也罢。”
“怎么,当年老太后和太上皇两人大逆不道,弑君后执掌大权,徐国公作为几朝老臣,也要助纣为虐?”
帝纬说话间,视线毫不躲闪的直视常沐泽:“况且,太上皇是罪人,罪人之后,岂能坐上九五之尊!”
“你们北荣的人,难道都是瞎子是聋子吗?”
“大胆!”常沐泽在也忍不住,怒道:“帝纬,这里是北荣朝堂,你是帝氏王君,注意分寸!”
帝纬环顾一周,视线从大臣们的脸上掠过:“哼,两封诏书,足以拨乱反正,这皇位该是镇北王的。”
“你们这些人都要当睁眼瞎吗,可别忘了,太上皇本性恶劣,杀了生父谋夺皇位不够,还屠戮忠臣。”
“想想端王张赫的下场,想想镇北王,想想你们的朱将军和苏将军,甚至致仕多年的连慒,都是死于太上皇之手。”
“这样的恶魔,他儿子岂会仁慈?”
众人皆是脸色大变,下意识朝常沐泽看去。
常沐泽气的额间青筋暴跳。
可,这么多人看着,他若是无能狂怒,直接杀了帝纬,更加坐实帝纬口中的话。
常沐泽的手,死死抓住龙椅扶手,忍住要脱口而出的声音。
余太师察觉皇上不好出面,镇北王又不好开口,往前一步,道:“帝氏王君口口声声说起遗诏。”
“我们后来也研究过先帝留下来的两封遗诏,发现几个疑点,其一是藏书阁的遗诏字迹
更新一些。”
“其二,先帝遗诏多会置于光明牌匾之后,从未放存过藏书阁,何况还是多年后,被一个老太监发现,过于巧合。”
“其三,帝氏拿出来的遗诏并不是真的,根据先帝的老太妃说,当年帝妃娘娘动了胎气难产。”
“为了让帝妃安然生下孩子,先帝写了立储诏书安抚帝妃,没有盖上大印,上面的大印系后来加上去的!”
“如此种种,镇北王若是现在赶下皇侄,自己坐上龙椅,才叫名不正言不顺!”
帝纬脸色大变,恼羞道:“你们这些人,仗着镇北王人心仁义,多年来没有母族帮忙,就想掩盖一切真相对吗?”
“现在帝氏的人来了,你们休想继续如此,于公,镇北王守护北荣江山,功劳无二,于私,有遗诏在,他就该坐上皇位!”
余太师冷笑一声,带着不屑道:“帝氏王君看似要为镇北王讨回公道,却把镇北王逼上不仁不义的路子。”
“帝氏的人,才叫其心可诛!”
帝纬和余太师吵做一团,徐国公和其他人,也加入其中。
常沐泽无奈的捂住耳朵,恨不得变成聋子。
常景棣脸色紧绷,终于在帝纬再一次说出镇北王是天命所向时,高呵道:“住嘴!”
喧闹的殿内,终于安静。
而众人的心,再度悬起来。
如帝纬所言,太上皇和老太后成为罪人,又有遗诏在,常景棣要真的想坐上皇位,常沐泽也说不起半句不是。
常景棣面色平常,冷漠的看向帝纬:“还有一个人证没上来,王君急什么?”
“你!”帝纬眉头跳的厉害,又不好明说,威胁道:“想想你母妃,想想你的王妃!”
他不信,手中有这么多帝妃偷人的证据,常景棣真敢让帝妃泉下不宁!
还有云晚意,常景棣爱的死去活来,哪里忍心让她跟着受苦?
常景棣眸中终于有了情绪,却依旧冰冷:“本王正是为了她们,所以才要给事情一个圆满。”
“来人,把莫莎带上来。”
“莫莎?”帝纬心跳的厉害:“你早就准备好了?”
常景棣置若罔闻,看着进门而来的莫莎,道:“你把那年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众人。”
“若有半点隐瞒,本王可保不住你。”
莫莎早就得了常景棣和云晚意的示意
,跪下道:“皇上,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