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屋拿东西接雨啊!”
有人呼喊。
不少人手里本就有装水的东西,这会儿直接放在地上接水。
雨太大了,他们浑身都被浇透了。
可他们却高兴地欢呼。
一旦桶啊盆啊接满水,他们就往牢房里倒。
雨水被风吹着沿着窗户飘进牢房。
可是屋顶还在冒烟。
有人反应过来,赶忙道:“把屋顶的瓦揭开,雨就能直接流进牢房,把火浇灭!”
老百姓们呼喊着,纷纷往牢房屋顶爬。
县衙的大牢为了防止犯人逃跑,墙是用红砖砌成的,屋顶则是布瓦层层叠叠压在一块儿。
百姓们爬上屋顶后,抓起瓦往地上丢。
一个人揭瓦很慢,可若是有十个人、二十个人、三十个人呢?
还会慢吗?
不会,瓦片很快被揭开,露出里面冲天的火光。
有人差点被火烧着。
好在漫天大雨将衣服上的火扑灭。
雨水顺着屋顶的大洞进入牢房,很快将火扑灭,漫天都是烟。
屋顶上的人不敢轻易下去,只能站在屋顶大声呼喊。
“县太爷?县太爷您还好吗?”
牢房里没有一点动静。
大家的心直接往下沉。
黑暗中,一个身影偷偷溜出去,来到葫芦巷,敲开了一家的门。
张主簿披着件外衣就跑了出来。
听到眼线的叙述后,他脸色铁青。
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
竟敢对朝廷命官下手!
他今天就豁出去了,一定要把县太爷救出来!
张主簿家的后门再打开时,六个人影偷溜出来。
赶到大牢时,那儿还乱成一片。
六个人趁乱摸进大牢,再出来时,背着一个大麻袋。
趁着无人留意,他们闪身离开。
那位将军赶到大牢门口,呆住了。
“人呢?!”
他大喝。
可惜他的声音压根传不出去。
现场的雨声、雷声、大家的呼喊声、犯人的求饶声以及士兵们的怒喝交杂在一块儿,没人听得见他。
那位将军大怒之下找到一个士兵,大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让他们把大牢点燃吗。
还让士兵们守在牢房外,不让老百姓们来救火,怎么现在乱成这样了?
“回将军,犯人们趁乱从牢房逃出来了,我们在抓捕。”
“他们怎么逃出来的?你们干什么吃的?”
这是牢房啊。
在里面堆上柴,浇上菜籽油,只要点燃,里面很快会变成火海。
烧死他们就如同烧死一锅蚂蚁。
他们怎么可能逃出来?
士兵被吼得心惊肉跳。
“回禀将……将军,他们……他们从窗户逃出来的……”
“王县令呢?”
“不……不知道……”
他在忙着抓犯人,根本没看到王县令啊。
将军大怒,一拳砸在士兵的脸上,把士兵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哪怕如此,还是难消心头怒火。
他带着人砸开牢房大门。
冲进牢房一看,哪儿还有人?
将军简直要疯了。
他设计的必死局面,没能弄死王钰,竟然还让他逃了!
让他怎么跟上面交代?
“搜!给我家家户户搜,一定要把逃犯抓回来!”
他就不信伤成那样的王钰能藏到哪儿。
整个晚上,将士们顶着大雨冲进老百姓家里,肆意搜查起来。
就连葫芦巷里的人也不例外。
当将士们冲进张韵诗的房间时,张主簿彻底怒了。
“你们是擅闯民宅!”
“闯就闯了,你能奈我何?”
领头的将军极其嚣张,眼神更是肆无忌惮。
张主簿气得发抖:“我定要上报,让你们得到严惩!严惩!”
“你最好没私藏罪犯,否则……”
领头的将军用力拔出佩刀。
张主簿家人们被吓得惊呼。
就连张主簿都被刀的寒光吓得胆寒。
将士们把整个张家都快翻过来了,也没搜到被藏的人。
领头的将军不甘地盯着张主簿。
这个张主簿是王县令的人。
能有实力在这种慌乱的环境了把人救出去的人不多,张主簿绝对算一个。
目光扫到张主簿颤抖的双腿时,他嗤笑一声。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