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宁远侯家的这位小姐是嫡出,一个世家女,被父亲千宠万爱着长大,掌心怎么会有茧。
春喜站在一旁,手指不自觉抠着,望着白茎深深皱眉的模样,不由的紧张:“白大夫,我们家小姐如何了?”
白茎收回手,连带着帕子也收回来,一脸的凝重:“傅姑娘这风寒来的急,恐昨日又没休息好,是以,并没有好转的迹象,这样,不如我再开一剂新的方子,喝上两三日之后,现在再来复诊,你看如何。”
春喜心中一喜,忙不迭的点头:“好呀好呀,那就按照白大夫说的来吧。”
她面上还是一副担心的派头,心里已然止不住的再骂人。
这老头儿就是个庸医嘛。
什么没休息好,没有好转,都是糊弄人的,明明莲儿前两日服用了赵大夫开的方子,已经好了不少了。
不错,躺在床榻上,躲在帐幔后的并非是傅宁月本人,而是院子里的丫鬟,前两日正好得了风寒,被傅宁月安排在房里顶替自己。
这样一来,既能全了宁远侯所说不必出去见人,也能遮掩她不在侯府之中的事实。
宁远侯甚至也不会起疑心,只当她是随便寻了个借口。
白茎写下了方子交给春喜,很是严肃的开口:“按照这上面的方子抓上两剂即可,早晚都要喝。”
春喜应了声好。
把人送出去之后,春喜回到院子里,转手把方子交给院子里的小厮让他去外头买。
做戏要做全套不是。
莲儿这时拨开帐幔,探出一张绝略显疲惫的脸。
“春喜姐姐,新来的大夫怕不是糊涂了,我这病,分明快好了呀。”
她想从床榻上下来,被春喜无情的按了回去。
“就是个庸医,想来是还没学到家呢,就出来行医了,不过这样也好,能拖一时是一时,正好配合了咱们。”
莲儿点点头,又有些担心:“姑娘什么时候回来呀,这都两日了。”
春喜撇撇嘴:“我也不知道,应当快了吧,哎,也不知道春若能不能照顾好小姐,小姐怎么就不带我出门呢。”
想到此,春喜就有些发愁。
春若这么一个闷葫芦的性子,跟着小姐一道出去,想来小姐定然觉得无趣。
莲儿见她如此,忍不住笑:“春喜姐姐这是想姑娘了吧。”
春喜一点儿也没不好意思,直接点头:“是啊,从前小姐去了哪里都会带上我的,这次一走都两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她捧着下巴,又叹了好几声:“希望小夏能好好的保护小姐,可前往别让她再受伤了。”
“春喜姐姐放心吧,咱们姑娘一定会没事儿的。”
……
白茎提着药箱去见了顾南钰,往他的书房里头一坐,带着戏谑的意味叹了口气。
顾南钰继续处理着公务。
白茎皱眉,又很刻意的再叹气:哎呀呀——”
一边叹气眼神一边往顾南钰身上瞄。
然而,桌案前的男子仿佛不曾听见似的,十分悠闲自得。
白茎气的不轻,“我说顾南钰,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关心你的傅姑娘啊。”
顾南钰这回抬起头,依旧淡漠。
白茎有心跟他作对,触及他的目光又担心起自己的二百两银子,咬了咬牙,才道:“我诊的那位病都快好了。”
他话里有话,顾南钰挑了挑眉。
“她呢?”
白茎笑了。
打量的目光上下移动,震惊,疑惑,再然后又是不可思议。
最后他睁大眼睛,拍了桌子好几下。
“你你你你……”
就这么“你”了半天,他终于道:“你可算是承认了。”
真是稀奇了,顾南钰竟然也有喜欢的姑娘了。
他真是越发好奇宁远侯府这位傅姑娘是什么样的人了,竟然能让这么一个千年冰融化开。
说的难听点儿,他有时候觉得顾南钰脑子有问题。
这会儿他终于开窍了,白茎还是觉得他不正常。
按理来说,他这人就开不了窍啊。
“啧啧啧,我真真是好奇极了,什么样儿的姑娘能让你喜欢上了。”
这傅姑娘够倒霉的啊。
当然,后头的话,他没敢说出来。
二百两银子这人还没结呢。
听的他一时一句感慨,顾南钰没了耐心:“一百五十两。”
“不行!”白茎顿时急了,从椅子上跳起来,“说好的二百两,你这人怎么这么抠啊。”
顾南钰静静看着他,扬起的眉眼透出笑意,漫不经心道:“再拐弯抹角,一百两。”
白茎:“我诊的不是傅宁月。”
顾南钰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