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南钰走近了,傅宁月才发现,他手里还拎着一袋纸包。
顾南钰顺着她的视线低头,将油纸包放在桌上,“买了一些蜜饯果子,你家丫鬟说你爱吃。”
他想汤药太苦,傅宁月这人还娇气,大约会觉得难以下咽。
“要不要尝一块儿。”顾南钰说着去解油纸包。
“不用了,我已经漱过口,大晚上吃了这个睡觉,会得龋齿的。”
傅宁月说着,看向笑吟吟的人,心下有些复杂。
顾南钰之前说的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也好,那明日喝了汤药,再吃一块儿这个,就不会觉得苦了。”
顾南钰说着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笑问:“如何,伤口还疼吗?”
傅宁月摇头:“林夏师给的药擦过了,现下感觉不到疼了,还没来得及感谢你救我。”
她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没想到顾南钰会出现。
若说心里除却感激之外,没半点其他的,那都是假的。
可万事未定,如今风波不平,她又怎么能去想这些。
男人衣衫上落下月色的光影,打出一片过分精致的轮廓,唇边笑意真切,“你若是真想感谢我,就早点好起来,我等着你的谢礼。”
顾南钰的话里分明带着戏谑的意味,傅宁月却能看得出来,这人不过是故意逗弄她。
她没有应,也没拒绝,转而说起刺客的事。
“追杀我的人,就是画像上的人。”
顾南钰颔首:“是他没错,这人叫许木,他的母亲是北那位名扬天下的小公主。”
傅宁月微怔,北疆小公主的名号她也是知道的。
“可是那位公主未成婚时便已经去世了,许木他?”
“北疆排外,许木的父亲不是北疆人。”
傅宁月恍然,若是这样的话,事情就说的通了。
“你放心,许木在我这里,我会让他把该吐的都吐出来。”
“我听父亲说,今上不是下令,让你把刺客疑交刑部了吗?”
顾南钰嗓音温和,眼底于夜色的遮掩下掠过一抹寒意:“人被我扣下了,无人知晓。”
傅宁月错愕,声调微微扬起:“扣下了?!”
见她睁大眼,顾南钰扬唇:“刑部若是能查出来,他就该去三法司了。”
傅宁月抿了下唇,理事这么个理没错,可你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是不是不太妥。
不过,顾南钰这么做,莫不是为了自己?
傅宁月心中生出这样的念头,对上顾南钰的眸子,没好意思问。
万一不是的话,说出来岂不是丢脸。
傅宁月平日里不是多要面子的人,但想想为这种事丢脸。
她忍不住脸热。
好在屋子里没点灯,顾南钰大抵也是瞧不见的。
“许木与宋邀云之间的联系不多,但北郊山一事无他脱不了干系,我想,你那个大哥,应当才是一直与许木暗中往来的人。”
许木嘴硬,他审问了一天,什么也没问出来。
不过在傅宁月说的那个院子,倒是搜到了几封已经被烧毁的信笺。
应当是匆忙逃走时候没来得及查看,那些信笺烧毁了大半,具体说了什么并不清楚,但其中一封上有个落款字为“峥”。
“厉长峥与宋邀云都在替五皇子做事,宋邀云比不得厉长峥得力,北郊山又是我们侯府的地界,也难怪与许木等人联系的人是他了。”
傅宁月唯一不解的是,前世宋邀云为何会在书房中绘许木的画像?
“仅凭这样的猜测根本无法定他们的罪,若是能找到关键的证据,便能定五皇子的罪。”
傅宁月可没忘,前世侯府的落败全部都是因为五皇子的野心。
宋邀云娶他,是为了兵权。
顾南钰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眸光微闪,心中有所察觉,但什么都没说:“一切交给我,你好好养伤就是。”
傅宁月古怪瞥他一眼。
“什么?”
他口中的“一切”指的是什么?
顾南钰与她对视,“你想做的,我会帮你,我早就说过了。”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傅宁月又惊又疑。
顾南钰神色自若一字一句道出她所想:“不过就是扳倒一个萧楚临和宋邀云罢了。”
他说的轻松,仿佛这两个人是什么阿猫阿狗。
傅宁月知道顾南钰素来有成算,亲耳听到他如此轻易揣测出自己的心思,还是不免惊讶。
知道宋邀云并不稀奇。
“你为何会觉得我想拉五皇子下马?”
见她严肃发问,顾南钰答的也认真:“宋邀云替五皇子做事,厉长峥也是,你所做的一切看似针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