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垂恩!”
周玉语气哽咽,感激涕零。
因为这事,他爹周贤至今都不跟他说一句话。
虽然周贤求爷爷告奶奶地给儿子调动,却一直不理他,连打都懒得打他。
大明以仁孝治天下。
倘若周玉背负不孝的恶名,他这辈子就毁了。
但他爹是个倔脾气,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任由他如何哀求,他爹就是不理他。
幸好,皇帝帮他说话,挽救了他崩坏的口碑。
“男儿流血不流泪,哭什么?”
朱祁钰厉喝:“周贤、周玉神射,让朕大开眼界,各赏五十两银子!胜者赐羽衣一件!赐运动会三甲奖牌各一块!”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朕不赐尔等官爵,但给尔等机会,让你们用实力,彰显自己,究竟有没有名将之资!”
羽衣就是羽绒服,周玉被赐一件。
周贤和周玉磕头谢恩。
于谦微微颔首,皇帝恩赏有度,没有头脑一热,就赐给周贤、周玉官爵,那样对在外征战的将领不公平。
只要皇帝做到公允,天下名将就会如雨后春笋般诞生,自古民间遍地人才,奈何中枢不用啊。
接下来是火铳对决。
文射,射靶子,无甚意趣。
之前射箭都那么精彩,火铳武射更值得人期待的。
目标是兔子,把兔子从笼子里撒出来,十米之外激射。
一共分为三轮,第一轮是步射、第二轮是骑射、决胜局是在遮挡物障碍下射击。
永乐朝用铳需要三个人合作。
景泰朝革新后,在铳上增加了木柄。
步战一个人勉强能用,架好之后,类似火箭筒。
骑射的话需要两个人搭配使用,需要两个骑射精湛的人,前后搭配,常年演练,配合默契。
兔子撒出去,约莫十米时,裁判抖动鞭子,发出鞭响。
嘭!
火铳手开铳。
两只兔子,被铅子打穿。
裁判挥动红旗。
如果挥动白旗,就说明没打中。
裁判由太监担任,以示公允。
再放兔子,再打。
第一轮要决出胜负,必须产生胜负,才能进行第二轮。
场中传来阵阵喝彩声。
朱祁钰站起来看。
“陛下,九门提督府的那个厉害。”于谦笑着说。
“朕看侍卫军的蒋琰厉害。”
侍卫军的出战选手是蒋琰,蒋琬的弟弟。
蒋琰的亲妹妹,嫁给了杨能,杨能被皇帝赐死,但考虑到定西侯门楣,就恩准了她活着,还许其再嫁。
因为这层关系,朱祁钰对蒋琰是压着的,甚至对蒋琬也没有特别信重。
“陛下,侍卫军要败了。”于谦笑道。
果然。
一铳发出去后,打了个空。
而九门提督府的那个小将,拔得头筹。
朱祁钰侧脸看向于康:“朕怎么看他有点熟悉呢?”
“陛下,那是任弘呀。”
任弘是任礼的孙子。
“原来是任礼的孙子呀,他不是在讲武堂吗?何时跑去九门提督府了?”朱祁钰皱眉。
于康干笑:“陛下,借调。”
侍卫军副总兵毛荣不干了:“怀安侯,你这是耍赖呀!照你这么玩,我也能找外援啊!”
在皇帝面前,于康不敢造次,只是干笑。
“陛下,违规,这场应该算我们侍卫军赢了!”
毛荣这位新上任的副总兵,正愁没有施恩的机会呢。
于康也不干了:“什么叫外援?说得这么难听?”
“讲武堂的任弘,本就在九门提督府里任职,是陛下钦点的。”
“只不过暂时在讲武堂里学习罢了,说来说去,都算我们提督府的人。”
统领兵卒,想让兵卒归心,就得护犊子。
伱毛荣新上来想施恩,我于康也想施恩啊。
“蒋琰本就是我们侍卫军的人,在侍卫军里任职六个月了,你们的任弘任职多久?”
毛荣抓住不放,和于康吵了起来。
朱祁钰摆摆手:“这次算他于康钻个空子,下一届规则完善,不许了便是。”
毛荣愤愤不平。
骑射时,蒋琰和任弘又平分秋色。
朱祁钰抿嘴而笑,他可很清楚,蒋琰和任弘都是草包,别看这两个人射铳是高手,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但真上战场,啥也不是。
去年夏天,在宫中演武,这两个人被李瑾杀得溃不成军,次次败,没赢过一次。
场中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