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是天底下第一要务,绝不能出了任何闪失。”
唐贵妃帮冯孝遮掩:“您可不能总生气了,谈妹妹说了,您甚至恢复得大好,若是气坏了身子,犯不着的。”
朱祁钰笑了起来:“是为了朕好,朕知道,起来吧冯孝。”
近来,他掌控欲越来越强,心思愈发阴暗,要改。
皇帝要表面光辉,心里阴暗,全都带出来了,心思早就被人猜透了,还当什么皇帝?去当小丑吧。
“拿过来吧,朕吃一口。”朱祁钰抻个懒腰,走了几圈,重新坐下。
唐贵妃拿起瓷碗,递过来。
冯孝用汤匙沾了一下,函在嘴里,跪在一旁。
等了半晌,朱祁钰才用了一口:“味道还成,是爱妃亲手做的吧?”
“臣妾学了几天,才会做,口感不如御厨做的,陛下见谅。”唐贵妃见皇帝吃出了她的心意,心思雀跃。
“朕吃的是爱妃的心意。”
朱祁钰吃了几口,便放在桌上。
用了热食,反而更热了。
唐贵妃从奴婢手中拿过扇子,给皇帝扇风:“臣妾没敢用冰块,担心吃坏了陛下的肚子。”
“嗯,这京中连日闷热,却不下雨,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收成啊。”朱祁钰心思全在天下。
朝堂最关心的就是粮食收成。
民以食为天,吃食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
“回皇爷,钦天监说近来就会下雨。”冯孝站起来,小声道。
“哼,钦天监的话,能信吗?”
朱祁钰冷笑:“老百姓天天盼着春雨,今年却迟迟不来,钦天监天天说明天下雨、明天下雨,朕都想砍了他们的脑袋!”
“今年春天便雨少,刚刚入夏,便热成这样!”
“冯孝,派人去田间地头去看看,庄稼长势如何?长得不好,朝堂抓紧想办法!”
“别成天尸位素餐的,全都等着朕发号施令!”
“全都等着朕来说,要他们干什么?”
朱祁钰大怒。
勤政殿上下跪地请罪。
“和你们没关系,都起来吧。”
朱祁钰收了怒容,挤出一抹笑容:“爱妃,朕说这些政事,影响了你的兴致。”
“不如朕让戏班子进宫,让后宫也热闹热闹?”
“朕最近解开了几本禁书,教坊司写了几个戏本子,朕看过了,有点意思。”
“爱妃看不看?”
朱祁钰皮笑肉不笑,嘴上和唐贵妃说话,心却跑到了田间地头。
“陛下,您还是忙着前朝吧,臣妾每日调教宫女儿,并不觉得烦闷,等陛下忙完了,再诏戏班子入宫。”
唐贵妃轻轻打着扇子,为他扇风。
“那就再等等,等天下诸王入京,有你忙的,等忙完吧,朕就让戏班子进宫,唱个几天。”
朱祁钰话锋一转:“朕听说你要给范广女儿赐婚?”
“臣妾来,就是想跟您商量的,臣妾不是中宫,可下不了懿旨,还得请圣旨的。”
唐贵妃没提太后懿旨,因为太后,完全是个摆设。
前朝后宫,都是皇帝一个人做主。
“范广的女儿和离才几个月,朕听说她的夫婿数次求到返家,想破镜重圆,你怎么看?”朱祁钰不动声色问。
“回陛下,臣妾以为过了这个村儿没这个店了!”
唐贵妃放下扇子,正色道:“陛下,当初您失势时,那家人瞧不上咱们,连范广也一起臭着!”
“您杀了人、也罚了!他们心里恨着呢!”
“如今看您大权在握,范广又荣膺伯爵,想吃回头草了?”
“做梦!”
“臣妾是个妇人,心眼小,可容不得这种势利小人!”
看着她的神态,朱祁钰很满意:“你给她挑的谁啊?”
“臣妾给她选的平江伯世子,陈锐。”
唐贵妃小心打量着皇帝神色:“陈锐前年丧妻,并未续弦,而且陈豫颇得您的喜爱,所以臣妾想着,让范广和陈豫亲上加亲,共同为陛下卖命。”
朱祁钰敲打着指尖,不动声色问:“就一个人选?”
“还有一个耿九畴家的耿裕,臣妾想着文武联姻,也是一件好事。”
她是已经知道了方瑛被朕处置了的事?才改了口?
还是不知道?
这乾清宫里,有人给她通风报信?
朱祁钰也拿不准。
“嗯,耿裕不合适,方瑛侄女儿也看重了耿裕,但耿裕也同样是朕看重的可造之材,朕已经让他挑几个宫女儿回家了。”
朱祁钰道:“平江伯家倒是合适,陈豫是朕的肱骨,和范广成为亲家,能让范广快速融入勋臣阵营啊。”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