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我去查了一些事,不日应该会有结果,现在没别的事,正好有空,如果你想出去的话,我就带你出去,去看看京城的样子。”陶云然说。
冉云桃想是想,到了京城,皇城脚下,这里的世界谁不想去看看呢?
但觉得事情在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便是出去,她不见得能有太好心情去看这一番景致。
冉云桃还是想着说不用了。
杜子河眼力见的,一句话撺掇过来,“桃儿姑娘别多想了,走吧,难得来一趟京城,总不能日日窝屋里,多闷啊,好歹得去外头看看。别是我家少爷带你来了一趟京,就把你关在这里了,可不划算了。”
陶云然:“……”
就他话多。
冉云桃看了看这两人,说实话,她抵达京城虽然才几日,但已然觉得过了好久一样,眼下有人这么推着她,她委实也没有必要去拒绝什么,可能也需要有人这么推一推她。
也看得见,他们确实挺照顾她的。
这少爷县令没少看穿她的心思呢!
冉云桃稍稍的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头。
陶云然这个时辰回来,实际上是回来歇息的,不过开了这个口,也不好收回,那就再出去呗,他无所谓。
“好,那走吧,子河,给她找顶帷帽过来。”
“好勒少爷,我这就去拿。”杜子河很积极,嘴巴也不停,“快端午了,街上这会儿可热闹了呢。”
冉云桃:“……”
冉云桃想着要不要把妆面洗了,换回自己的衣裳,好歹自在一些。
见杜子河拿来帷帽后,也就算了,正反戴上帽子,也没人看得见什么,就这么同他们一起出去了……
出了院子,绕至府中主园,准备绕偏门出去的时候,前方有人从主门走了进来,迎面朝就他们走了过来。
那人样貌清俊英朗,一身刺绣竹纹的墨色长袍将他显得修长又阴冷。
在朝他们走了几步后,那人接停在了离他们一丈远的前头,等他们走过来。
“二弟回来后,一直都没见人,现在又准备去哪儿?”
孟卓脸上颇有些严肃,同父亲的一样,把一些架势给的足。
陶云然有丝冷漠,“许久没回来,自是去见一些老友。”
孟卓眼神往后头带帷帽的冉云桃看了 一眼,“这是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嗯。”
“也好,不至于让外头人传宣平侯府的二公子有隐疾,不过也别玩得太花了。”
陶云然:“……”
“多谢大哥提醒,二弟知道了。大哥外出回来辛苦了,二弟就不耽搁大哥去歇息了,待有空,二弟再去找大哥寒暄。”
陶云然虽然很规矩恭敬,但说完就绕开他。往门口去了。
杜子河在后头行了礼,跟了上去,冉云桃福身礼还没学,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陶云然想起什么,回头过来,一把拉上她的手腕,给拉着走了。
讲什么没用的规矩!
冉云桃:“……”
杜子河眼睛瞪了瞪,还得是他家二少爷啊!
孟卓:“……”
脸上很不爽快。
这小子,还是这么无礼!关梦山为什么没在路上将他给解决了?让他回到京城不知道也是个很大的麻烦吗?
孟卓摆出一脸厉色,冷哼一声后,径直去了父亲的书房。
关梦山的事,宣平侯府确有参与其中,四海堂商会的邀请函,孟鹤州和孟卓这父子俩,一人一贴。
陶云然突然撕开了某一层皮,虽然没见血,但到底让人吓了一跳。
书房里,孟卓捏了一些担忧,“父亲,二弟这边……我们要怎么处理?”
书案前孟鹤州翻着书,眉眼里满是权力圈层里混迹过的阴暗深沉。
“我同他聊过了,还是那么个性子,还不敢乱来的。何况他也不是不知道,他要是扯开这层皮之后,连带的有什么后果。”
“父亲您就那么相信他?”
“他是你弟弟,也是这家里的人。你做事有分寸,他做事比你更有分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也比你清楚。”
孟鹤州对陶云然这老二有些褒意,孟卓英朗的脸上狠狠抽了一下。
打小他就不喜欢这个二弟,别人需要花三天学的东西,他这个二弟一天就能上手掌握,有时候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他的特殊,还刻意装作愚笨不懂。
而且就算他这个二弟再怎么不上进,父亲依然还是偏着他的。
父亲对他们这二房看似嗤之以鼻,然而心中,却比谁都将他们看得重。
也是,陶家的产业,父亲怎么可能放了呢?
便是陶桦现在离开了这么多年,父亲都没有将她踢出去的意思,就足够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