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陶云然吹燃火折子,将父亲寄来的信抵在火上烧了,“你们几个,明日着便衣,沿着连山附近暗自打听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山庄府邸,再是盐矿的所在地,我全都要清楚。”
杜子河就说吧,耸了耸肩,“是!”
黄乐看了着被烧完的信,“那老爷这边……”
陶云然:“再说。先办事!”
黄乐领命,“是!”
他家这少爷也就是这样,事情都已经到这局面了,不将此刨出来,怎么可能?
少爷的心思呀,他们都知道,其实热得很,只是见多了人心鬼蜮,所以变得透彻凉薄,也懒得理会与他无关的事了,当个小县令挺好的,但前提是没这么多事儿……
陶云然吩咐黄乐和杜子河下去后,自己还有别的事儿,转头把王春几个功夫好的喊了进来,也让他们换了便衣。
裴孙子想玩他呢?
他得还回去啊!
……
要说裴户将福老爷盐矿上被处死的那五人的尸体地点,有意传给陶云然后,完全没想过陶云然会这么快就查出来了,连盐矿的事儿都被知道了。
原本还在看热闹,想借此将陶云然给弄走的,见事情有点出乎意料的快,下意识慌了,只怕要出事儿了。
但好在福老爷即刻找人给压了下来,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他就说,这陶云然即便查出什么,这福老爷也不会让人咬住的,最后也只有下台的份。
后头裴户见陶云然想又动不了的样子,嘚瑟的紧,当着面的,显摆了他们在五里县的权力与势力。
陶云然气了,发了誓,就算要回京城,也得把裴孙子打一顿了才回去!
今儿个刚好是个良成吉日(正反现在他被压着没事儿干),陶云然与王春换好一身便衣,从后门出了衙门,径直去了烟水楼,在烟水楼附近裴孙子时常路过的街道口等了他。
裴孙子惯常在申时的时候,去烟水楼找姑娘琴棋书画一下,一待就是一个下午。
现在刚好申时,差不多了。
陶云然双手揣袖子,脸色眼神木冷。
王春示意了旁边的另外两人,布了局。
不算布局,裴孙子身边总跟着一群狗腿子,得叫人引开,好叫他家大人动起手来没有阻碍。
王春是见过他家大人的身手的,怎么说呢,没有一点,不过打裴孙子应该可以的。
申时一刻,前方探消息的人回来了,道裴孙子来了,还有两个路口就到了。
陶云然双手从袖子里抽出来,朝王春示意了一下,王春将准备好的黑头套递了过去。
见着裴孙子螃蟹似的过来,被布局的两人,上去就把那狗腿子一顿乱打猛踢,把人给引开了。
陶云然见机,从后头将手中的黑头套往裴户脑袋上一蒙,一把拉进巷子,摁在角落里,拳脚相加。
这孙子,陶云然想打他多时了,每次都碍着自己那身官服,不好施展,今儿个不好好给教训,当他的纨绔子弟也是白叫的!
只听巷子里声声惨叫,不甚凄凉痛苦,街上路过的人闻声想看看究竟。
王春拦着巷子口,拿出衙门的腰牌,轻描淡写一句“衙门办案,无关人员散开”人也就都散了。
冉云桃不巧,想趁着离元宵还有几日的时间,多找点花灯的样式,也就来了县里。
平日里她就是绕着小路,从这条巷子的后头,拐进来,然后去往前头的市集的。
不料,刚拐过来,就见有人在巷子前头打人,吓得她转身就拐了回去。
不过她见打人的人有些眼熟,忍不住又探头瞄了一下,不瞄还好,一瞄……
冉云桃:“……”
这县令大人被人上报,予以革职,可能是真有某些原因的……
只见他一下两下,一脚两脚的,冉云桃都替角落里的人感到疼。
陶云然打热了,累了,最后一脚踢过去之后,把气儿泄了后,打了个响指,把王春招进来收了尾,自己则撩了一下散下来的头发,准备抽身了。
刚转过身,就见后方拐角口,歪着一个脑袋瓜子。
“……”
不知怎么的,陶云然见着那熟悉的脑袋瓜子,他又有一种被误会的感觉……
冉云桃越瞄这人,越来越让人不敢恭维了。
见着被打的人被拖走,她也要从这个巷子过去了,也就往前走去了。
在走到陶云然的面前后,冉云桃一抬手,给行了个礼,随后挪过一步,走了……
陶云然:“……”
小妮子很好,眼神越发的是嫌弃了他了!
也罢,陶云然与她没得什么计较的,跟着往外头去了。
还未出巷子口,方拉人出去的王春立马一个回马枪,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