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上回衙门告示上说的那个首饰铺的周老板,被抓了。我听说之前那县令找不到证据,抓不到他,才弄了那个告示,警惕一些女子可别上当了。现在说是有几个之前被周老板轻薄欺负过的妇女娘子出来做了证,告了那周老板。”
冉婆子:“当真?”
方大娘:“真的。没想到啊,这周老板,看着是个大善人,背地里还真是个臭狗屎的烂东西,那咸猪手,可是糟蹋了多少女子啊!那些女子敢出来,也是不怕叫人戳脊梁骨说闲话了。”
冉婆子几个听来,一阵啧嘴,“啧啧,这世道上什么人没有?”
“可不是!”
后头话说着,又道那县令看来还是为民请命的,是在认真办事儿,起码把人抓了。
冉云桃也不清楚是不是在认真办事儿为民请命,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迫使这县令把这事儿摆出来。
但这事儿能解决,能给一个公正,也算是给受伤的百姓讨了一个公道吧!
“这事儿听说明儿开堂审理,咱去瞧瞧呗?看看那畜生被怎么处置。”方大娘提了一嘴。
五里县还没闹出过这么大的事儿,主要是听说那周老板有靠山,想看看那县令究竟怎么断案。
是放了周老板,还是关了,那县令大人的名声是好是坏,可就在此举了。
冉云香听到了,去!那必须去!
冉云桃也觉得,可以去,就当去长长见识。
……
翌日,太阳还是温和的红光,衙门口陆陆续续围了不少人。
冉云桃和方大娘几人过来的时候,都没有地方进去了,愣是挤过去的。
公堂当中,周从善被架上了镣铐,旁边五个女人各自都戴着帷帽,挡了脸。
五个女人一致指认了周记首饰铺的老板,在她们去买首饰的时候,故意诬陷她们偷了里头的珠宝,把她们带去后头的帷帐里,搜她们的身,对她们图谋不轨。
周从善呸骂,还是如此不羁不认罪,一口咬着这些女人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怕又是他陶大人找来托儿,故意要给他定这个罪名。
他也是没想到,陶云然居然有点手段,竟然如此发告示,让他的铺子不再有人过来,也还真让这些女人出面来指认他了。
好啊!很好!
陶云然本来是想讲点斯文的,奈何这斯太嚣张了,不讲了。
“周从善,本官不讲德的时候你可能没见过。王春,关门!本案不公开审了。”
王春领命,往外赶了人。
正要去关了门的时候,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
“不许关门!我们也要知道案子怎么审理!”
“别是关上门,就把人放了吧!”
“就是,官商勾结这点路子谁不知道!不许关门!”
“不许关门!”
几声出来,一群人觉得有道理,跟着附和起来。
周从善阴笑着,他断定这些女人即便来指认他,也不敢露脸出来,他就咬着这个不认。
想关门给他使手段断下此案?
妄想!
这些百姓也不是好糊弄的。
陶云然脸色阴沉得紧,说他官商勾结他从来没所谓,但被害人与被告人都要有名有姓,这些女人的名声有多重要,不是没人知道。
她们跨过多大的障碍,才敢迈出这一步,过来衙门出面作证的?陶云然都觉得不容易。
他让这些女人戴了帷帽,发誓绝不泄露她们的信息,这周从善到底会给他钻空子呢!
陶云然咬紧了牙腮,没管这些声音,下令,继续关门。
就在此刻,围观的人群中,一女子也不顾他人的眼光,直接挤紧了公堂。
“大人,不用关门了,我可以出面作证!我也是受害者,周从善也如此欺负过我,他已经害的我家破人亡了!我不怕公布我的姓名,不怕把脸露出来给大家看,就希望大人能替我们惩处此人!抽了他的筋剥了皮!给我们一个青白公道!”
此女子出来,所有人都看了过去,陶云然狠暗的眼神都惊了片刻,不由得有一丝钦佩。
紧接着,后头又挤进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格外有力的说了一句,“大人!我也是受害人,我也可以作证。”
陶云然看罢,突然有些感动。
冉云桃听声音熟悉,侧面看过去的时候,才知道后头挤进去的是闵娘,一时愣了愣。
话说今早他们来县里的时候,见闵娘也过来了,闵娘是不爱凑这些热闹的,冉云桃原还想着,这事儿闹得果然大,连闵娘都来了看。
这一下,冉云桃恍惚想起什么。
那日她和小宝从河边回去的时候,所以闵娘突然冒出的那句……是这个意思?
她是被周从善欺负过,所以那日是在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