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老头好好辩一辩。
咱张冲不仅要在肉体上打倒别人,更要在精神上打倒他们。
杀人,更要诛心!
张冲箕坐在马扎上,指着东方,大咧咧的回道:
“老儿,你且看我所指的方向是什么?”
种拂顺着方向看,看到远方是连绵不断的大帐,沉默了一会道:
“是我关东的俘兵。”
张冲一拍手:
“对嘛,所以不是我觉得我赢了,而是我已经赢了。那边的应该是你们关东仅剩下的机动兵力了吧。倾覆了这支主力,关东这艘船也算是要沉了。而你想想,谁又会老老实实呆在一艘破船上,而无动于衷呢?所以你看这个!”
只见张冲顺手扔给种拂一个小包裹,种拂翻开一看,里面都是一些请降表,看落名都是河内各县的。
看来,这些河内的各县令长都降了。
也是,连大将军何进都跑了,这些人还有什么理由为汉室尽忠呢?
想到这里,种拂一阵悲哀。
不过,这并不能打倒种拂,他反而笑着道:
“张王,以为这就赢了?之后你要遇到的是河阳三关,那里固若金汤。如今关东攻虽然难,但守却有余。张王如今可想好破三关之策吗?”
张冲压根不搭理这个话,他甩甩手,不以为意:
“老儿,你也不要拿这话挤兑我,这么和你明白说吧,论攻城,这天下还没有我泰山军打不下来的,所以什么河阳三关,就那么回事吧。再且说了,还是那句话,你关东如今就是一艘破船,还指望谁为你们死战到底?”
种拂顿了一下,他摊开手:
“张王不愧是雄主,我姑且以张王说的都对,但张王有没有想过,你长驱上洛,中原和关西各家就会无动于衷吗?到时候,张王兵围京都之时,就是诸雄群起而攻之时,我怕……。”
这一次张冲直接打断了种拂后面的话,他有点瞧不上这老儿了,絮絮叨叨说一些片汤话,他只是伸出手指点着直接:
“老儿,你不会觉得我倾大军,耗费钱粮无数,然后在战前会想不到这些?现在要被你教?你们呐!我听荀攸说你当年在宛县做过不少好事,以为会有些不同,但如今看来,也是那种空谈的清流一类,谈之索然无谓。”
此时张冲已经站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就是在浪费时间,虽然他现在也没事,但用在这类人身上,还是嫌弃的。
但就在张冲起身的时候,种拂却诡异一笑,同样还是那句话:
“所以,张王是觉得自己是赢了吗?”
还是同样的一句话,但冲种拂这样子,这背后的意思肯定不同。
张冲皱着眉,有点烦这种故弄玄虚,索性直言: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完。我是非常认真的说这句话,希望你能自己把握住。”
说着,张冲再一次坐了下来。
他只给种拂一次机会。
只听种拂乜笑道:
“张王你如今所为不过又是一场轮回而已。”
“我解释一下,轮回是释家所说的世界的……。”
张冲再一次打断了:
“我知道什么是轮回,你不用给我解释这个,继续说,怎么我现在做的就是一场轮回了?”
种拂非常满意张冲的反应,他说道:
“张王,我丝毫不怀疑你最后能一统山河,成为这场逐鹿的胜利者,甚至我也觉得你们泰山军所谓的黄天之世,也能在张王的手上实现。但这又如何呢?”
他指着张冲身边的那架乘舆,它刚刚被潘璋、李辅二人一同送来,然后感叹道:
“再兴炎汉的光武当年也是天运所钟,一干谋臣猛将尽在麾下,彼时他们也是吊民伐罪,稳定社稷,也占天下公义。但后面呢?不数年,大汉又回到了那个大汉,二百年后又走这一遭。这不是轮回是什么?只是可惜呀,当年光武中兴还能有二百年的轮回,但到了张王这里,怕是要二世而亡,甚至人亡政息了。”
张冲并不生气种拂这话下面的诅咒,而是让种拂继续说。
这个时候种拂也开始说出了他的看法:
“这天下很怪,或者说这人道很怪,那就是正不胜邪。有些东西明明是一种进步,但最后却不能长久,反而那种越符合人性之恶的,却能绵延长久。你就说始皇帝所创之郡县制吧,可以说终结了战国之乱世,给天下百姓一口喘息的机会。但始皇帝死后,秦二世而亡。庸者只将秦亡归罪于秦二世,但当陈胜吴广揭竿而起的时候,那二世不过才登基,又能对天下影响什么?”
张冲听得很认真,这倒是他第一次听这个看法。
他发现历史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同一件历史事件总能从不同角度来解释,甚至形成不同的观点。
所以他难得的没有打断种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