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词躺在床上,他伸出手,透过手指,看着炽白的灯光。
苍白又无力。
他觉得痛苦,陆修林又何尝不是如此。
陆修林易感期来的突然,发泄过后,他趴在床上,闭着眼睛,陷入了沉睡。
虞词拿起床头的烟,点燃了一根。
吐出烟圈,看着雾气消散在空气中,心里涌现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忘不了陆修林匍匐在他脚下,向他道歉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信息素的影响,一向高高在上的Alpha居然会把自己降的那么低。
还是说他想到了过往,所以才会陷入梦魇一般,一直说是自己的错。
好累啊。
做爱累的只是身体。
可一旦用脑,身体和思想都会变得疲惫不堪。
虞词失神地望着一个地方。
他用另一只手去摸腺体,陆修林这次很克制,只是用牙齿磨了磨他的腺体,没有咬破。
更没有往里面注入信息素。
虞词抽完一根烟,拿起床边的衣服,正准备下床,一只手拉住了他。
他看过去。
陆修林不知道何时醒了过来。
或者说他一开始就没睡着,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虞词,选择装睡而已。
陆修林沉默不语,只是手上的力气一点不减。
虞词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太耐烦地说道:“有什么话就说。”
陆修林巴巴地看着他,看上去可怜又无辜。
“你……能不能不要走?”他试探地小心翼翼,唯恐害怕虞词抛弃了他一样。
他像是被过往的藤蔓缠住了一般,一点一点,在害怕和窒息中死去。
虞词没有挣开他的手,“陆修林,你到底在干什么?”
每次他以为自己了解一点他的时候,他的性格就发生了转变。
就好比晚上那件事,很明显陆修林看过资料,可以不必要质问他。
他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但是他问了,还更直言地问他是不是在试探他。
陆修林何尝不是在用他的手段解决两人的隔阂。
可是隔阂太深了。
犹如不见底的悬崖,不知道要死多少次才能填平这个崖底。
陆修林又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拉着他,不让他有任何动作。
Alpha在易感期时候很敏感,因个人的体质和性格决定。
虞词这二十几年来的易感期一直都很平稳,所以他的反应算是比较平淡的。
他不太清楚陆修林易感期是怎么样的,他脑海中有个大概的印象,除去暴戾,他在易感期的时候好像个孩子,喜欢黏糊糊地挨着他。
“我去躺卫生间,很快就回来。”虞词也不想起来,但是没办法,那个东西让他很不舒服,他要去卫生间清理一下。
陆修林好像听懂了,不情不愿地放开手。
虞词一下床,只见陆修林也跟着从床上起来。
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扶着墙壁走进卫生间。
陆修林紧跟其后,被他关在门外。
虞词用了二十分钟从卫生间出来,陆修林一直站在门口,未曾离开。
“我要睡觉了。”
这会儿已经凌晨三点,他也乏的厉害,不想再跟陆修林演什么。
哪有性子突然转变,不过是互相试探的窥探,最后两败俱伤罢了。
虞词上了床,陆修林也跟着上床。
关了灯,黑夜中,两人的呼吸声逐渐一致。
虞词闭着眼睛,心脏揪痛的厉害,好像被一只手握住,不能呼吸。
“阿词,晚安。”
陆修林的声音在黑夜中传来,有些失真。
他没有搭理,只是翻了个身子,背对陆修林。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陆修林的手环住虞词的腰,嘴唇在他腺体处碰了碰。
温柔怜惜,无关任何情色,只是一个亲近动作。
陆修林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是气声发出。
“阿词,这个机会我等了十五年,我真的等了太久,所以我害怕失去你,一直在克制自己。”
“你不知道我这十五年都是怎么过的,我也不想去回忆。”
“你可以用任何方法惩罚我,但是别离开我,我会疯的。”
“晚安,阿词。”
虞词并没有睡着,所以陆修林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
只是他没懂他口中的十五年是什么意思。
陆修林等了十五年才等到一个什么样的机会?
看来他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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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