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遇刺身亡,皇帝驾崩,普天同悲。
高靖舒坐在望舒城落凤馆的客房里,看着大街上巡逻的白虎,嘴角竟然勾起一丝莫名的笑。
“你还笑得出来?”云钰整理着房间,没好气地嘀咕,“一个月前我们还在辛苦赶路呢!皇太子被杀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也能被人诬陷,太惨了吧!”
高靖舒不为所动,眉眼里还有一丝乐在其中:“一百年前他们就强行给我套上了叛国谋反罪,一百年后再加个暗杀皇太子也很正常吧。”
云钰骂骂咧咧的,白涉水的目光却一直好奇的看着城中的白虎,低道:“白虎的能力会受到主人的实力影响,因为其本身很危险,需要主人以自身灵力驯服才会为其所用,体型、外貌上也会有很大的差距。”
听他这么一说,高靖舒也一起看过去,目前在这条街巡逻的只有一只白虎,看体型并不如白涉水之前带着的那只高大,甚至额心处的血斑也并不明显。
白涉水又指了指它背上坐着的男人继续说道:“月族其实是白王将自身白虎灵核之力赠予信任的下属之后创造出来的家臣,四王皆有属于自己特殊的家臣,但不知为何,自古以来家臣的数量就非常固定,大多数时候会稳定维持在一万人左右,而他们中间也有非常悬殊的实力差距,比如历代玄王身边的贴身影守,这一类人非常的强,即使不是以战斗闻名的汐族,其实力也能和月族比肩。”
“你的意思是这个人虽然是月族,也带着白虎,但实力应该并不怎么样?”高靖舒直言不讳地点破他的话。
白涉水点头:“白王是星渊通过血契的力量新加封的,所以他的家臣月族也是以灵核之力新创造的,理论而言这么短的时间是很难掌握白虎之力的,靖舒,这是个好机会,白王现在的力量应该还达不到巅峰。”
高靖舒略一思忖,只见那人竟然走向了他们所在的落凤馆。
“他怎么进来了?”云钰抓住他的胳膊,心急如焚的道,“不会是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吧?”
高靖舒摸着两人身上一直戴着的玄珠,又看了看白涉水,摇头道:“应该不是,一百年前虽然发了六张通缉令,但这么多年还贴在城里的只有我一人罢了,他们会被玄珠影响混淆视线,也认不出涉水,肯定不是冲我们来的。”
三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都是毫无头绪。
“出去看看呗。”白涉水面不改色地提议,“要去五芒塔,必定会经过望舒城,我们本来也要在这里休息,不如借机打听一下情况。”
“也是。”高靖舒表示了同意,只有云钰一手拉着一个如临大敌的劝阻,“这里可是天子脚下!”
“这里我们很熟。”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同时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放心放心,望舒城的每一块砖我们都很熟。”
云钰就这么跟着两人来到了大堂里,到了晚上,当五彩斑斓的琉璃灯照亮之时,本来还凝重非常的气氛忽然间暧昧起来,客人们喝着酒,舞姬们扭着腰,筹光交错之间,仿佛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都被抛之脑后。
三人也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要了些酒水小食,果然看见刚才大街上骑着白虎的男人也在,大掌柜恭恭敬敬地给他预留了上座,还找了两位绝色美人作陪左右。
云钰鄙夷的咧咧嘴,听见身边高靖舒发出一声轻笑:“这是一朝翻身,扬眉吐气了啊。”
白涉水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人,不知是什么样的情绪在心间反复:“如果皇帝非常需要白虎的力量,那他可能确实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挑选优秀的人才,不过白虎本身就很强,只要不是太废物,随时参战都是很麻烦的敌人。”
说话之间,那人抬手终止了舞台上的表演,大掌柜谄媚地凑过去,对着这位新晋的白虎少将大献殷勤:“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想听戏。”万流微笑着说出了不合身份的话,连大掌柜都愣了一下,重复又问了一遍。
大堂一片哗然,这位被白王赠予白虎之力的万流少将本也是帝都的守将,据说他原本就是白王的副手,所以在白王封爵之后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他的家臣月族,同时还获得了一只白虎。
皇太子遇刺之前,万流少将就已经带兵进入望舒城,但皇太子是在去往灵山的五芒塔之后遇刺身亡,责任自然也落不到他的头上。
这风云骤变的一个月里,只有万流少将春风得意,白日巡逻过后,晚上就会来这家百年老店落凤馆里听曲。
万流少将轻拍着桌子,饶有兴致地道:“有凤来仪……是叫这个名字吧?我早就听闻落凤馆里有一首自编自演的名曲,叫《有凤来仪》,说的是当年圣宠加身的容妃娘娘和先皇星辉的一段美谈。”
高靖舒的脸色蓦然一沉,虽是克制着情绪没有出声,握着茶杯的手已经瞬间青筋紧绷。
虽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高雅夫人只是星辉皇帝未曾公开的情妇,但在她被接上羲和城加封容妃之后,她当年栖身的落凤馆也沾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