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婧贞垂眸:“使君说夫人是内宅妇人不知轻重,可分明我才是孤苦可怜的深闺女孩儿,又能如何?”
“我倒有个主意。”
许氏还有话说,陆定鹤已经不容她再开口。
他嗓音是很温润的,平稳又清朗,本该最无害,任何人听来都不会觉得这样的声音有什么攻击性。
偏偏李群德心口骤然一沉,直觉并不好。
“李二郎流放千里,横竖是回不来了,使君说心里有数,不妨对外说他得了顽疾,暴病而亡,从此就当再没有这个儿子,你们李家也能过一过清净日子,他从前坑害过的那些人也算得了个公道。”陆定鹤吃着茶,说出定人生死的话就好像在说今日天气晴朗一般。
“你——”
许氏要气疯了,陆定鹤才淡淡扫她一眼:“李二郎既是夫人心头肉,一夜暴毙,夫人受不住这样的丧子之痛,急火攻心之下得了疯症,使君顾念结发之情,送夫人入家庙祠堂或是李家庄子上静养,再不见外人。”
他又笑,还是那般朗润清贵模样:“使君还能得个好名声,如此岂不是三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