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了她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
阮浮白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随后悄悄地走出了马车。
马车外,管随期拉着缰绳正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前进,阮浮白坐在另一侧,从管随期手中接过了缰绳。
管随期向她投来一个惊喜的神色,没想过她会出来陪他一起驾马...
阮浮白轻笑一声,“别高兴太早,我只是不想明日早朝迟到。”
如今按照他的速度,真有可能明日中午才能回到公主府。
管随期脸上的笑容一僵,皓洁的月光洋洋洒洒的落在他的脸上,成功的点亮了他那双含情的眸子。
他有一双多情眼。
就算他只是站着发呆,也总会让人因为那双含情的眸子误会。
若他不是自己的男侍,而是都城中某一世家的公子,阮浮白认为,可能都城中的女子都会争着抢着去他家中做妾。
他那张脸太过惊艳,自带一种难以接触的清冷之感,但只要看你一眼,又却勾人心弦,哪怕知道他淡漠疏离,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这样自相矛盾的想法宛如对天上高不可攀的月亮一样,被他吸引,却又无可奈何。
阮浮白嘴角轻嗤,攥着缰绳目光落在远方。
她的发尾随着颠簸的马车摇晃,许是下午洗了头的缘故,此刻散发着股淡淡的清香——
管随期鼻尖萦绕着这熟悉的味道,稍稍转眸看向她。
这是他第一次见阮浮白驾马车,若是让她直接驾马,一定英姿飒爽、美艳无双...
他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阮浮白的情景——
那时她高束马尾,轻挑门帘,先是露出一双明亮的眸子,随后高挺小巧的鼻子,往下看是涂着口脂的红唇...
他一路南行,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宋国大多数的女郎基本都是披肩散发,头顶复杂贵重的头饰,只有长公主,最爱高束马尾,只简单的用金冠将乌发束起。
可哪怕就是一个素雅简单的金冠,都比那些女郎满头的珠翠要贵个好几倍...
管随期发现,公主似乎不喜欢散发着珠光宝气的发饰,反而更偏爱些简单朴素的...
他默默的将目光落在女子垂落的乌发上,她的发丝直达腰间,如泼墨般倾泻下来,在月光下光泽明亮,给原本娇艳冷漠的阮浮白填了几分柔和。
管随期就这样看着,总觉得自己怎样都看不够。
马车摇摇晃晃的在路上压出一道道车辙,待穿过曲折的小路后,终于在一个时辰后抵达公主府的门口。
尚德宫三个大字被烛火照着发光,阮浮白跳下马车。
管随期抱着在鬼市买到的玩意儿独自回到了水云阁。
原本他是想留在前厅卧房睡的,但是被阮浮白拒绝了,方青姑娘受了伤,她占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他只好回到水云阁...
水云阁中漆黑一片,只有月光幽幽的照在院子里,树影重重,风吹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是不是还能听到几声来自后山的鸟鸣。
管随期回到了偏房,他将购买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点燃了烛火。
烛火昏暗,他坐在床榻上,从怀中拿出苗疆女子给他的玉佩。
玉佩上雕着一只崎岖诡异的虫子,背后则是用西夏国的文字,刻了一个西夏...
他记忆中闪过一些片段,都来自于这块玉佩。
这块玉佩是从小便戴在他身上的,有那么一群人,通过这块玉佩找到了自己,那个时候的他正在荒野里玩耍,他被那些人捉了回去...
捉到那里了呢?
他们为什么要捉自己?
而自己又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中毒箭后坠崖?
这些谜团萦绕在管随期的心中,仿佛鬼魅般充斥在他的脑海,而现在,只有等见到那位苗疆女子才能解答。
正当他拿着玉佩仔细思索的时候,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杨吉风尘仆仆的绕过屏风,瞪大了眸子似是不可思议的喊道:
“管兄,你回来了?”
管随期将玉佩收好,杨吉直接冲到他的怀里,一把抱住了他,眼眶发红,眸里闪着泪光,哭哭啼啼的说:“我...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管随期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笑着在册子上写:“我这不是回来了?”
杨吉吸了吸鼻子,稍稍缓过心神,蹙眉问道:“你是怎么从皇宫里逃出来的?是长公主接你的吗?”
管随期摇摇头,不愿多说,只是在纸上写道:“说来话长。”
杨吉对此也并不在意,只是喃喃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