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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良,你说复姨说什么?”庭欢说,“放弃能量就能活下去?”
小良迟疑地点点头,两人坐在阁楼顶部,看着天空渐渐被阳光刺开一个小口。天渐渐地亮了。
东海深林肩头已被包扎完毕,他不愿离开,对无明说道:“即便是未熙殿下旨意,如今灵川一文带走了四殿下还不知何处,宣渊关已然失守。内忧外患之际,为何追着这两人不放?且不说六殿下从戍边多年劳苦功高,可神女发展越族,即便是为了掌权,得益的是整个荒界。”
无明转眼看着深林,他紧紧地皱着眉,说道:“你意下如何?”
深林反问道:“你还记得当年落野获稻族长去世时,西部是什么样的吗?”
“西部... ...粮草大乱,万民哄抢,血流成河,百姓苦不堪言... ...”
无明想着,不想再描述下去。深林点点头,又说道:“演风军在上,靖木军在下,两军均不可再动。少将军东海启城得令从西部归来,封渊并不安静,却只有参军在临城关。如今神女亡命逃离,党欢大将军在万民路,东部靠北边有清宁二人,宣渊处有二殿下,我们二人若损耗至此,西部先南部一步大乱,荒界便不攻自破。我猜测,此时灵川一文大可能在西部。”
无明浑身一怔,回道:“怎会如此?可是大法师等人失察?”
深林摇头不知,再有道理,推测只是推测。无明问道:“那我们如何是好?”
深林只是给他使了个眼色,无明会意,两人调头,直冲落野方向。无明说道:“此为一石二鸟之计,神女对落野族情深意重,我们此番前去镇住西部,神女也断不会走远。”
“单凭我们两人,不可能抓得住她。”深林说,“拖延片刻。目的不在于神女,更在于让灵川一文出手。”
无明点头,他悻悻道:“或许,单凭我们两个,拖延片刻也难以做到。”
“六殿下应该也很想见一文现身罢?”深林双眼深邃,再无话说。
推测就是赌博,不到最后一刻 ,输赢得失谁又说得清楚呢?
西月正是犹豫,见深林无明并无追来,心中蹊跷。又恐两人此番声东击西,要挟落野威胁自己。杏声说:“他们二人都是将来的大将军,确实智能过人。”
西月看着杏声,他双眼直盯着下方。下方就是荒崖,西月问道:“你想做什么?”
“你先走,平衡无明与我有义,我去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杏声看着西月,又说道,“未熙,我也想知道未熙是怎么回事。”
西月抓住杏声的手臂,问道,“杏声,你此前和我说的是真的吗?”
杏声迟疑了一下,虽一下不能了解西月问的究竟是哪一句,但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西月,我从不想骗你。我活得不真诚,与你无关,只是面对不了自己。”
西月像是松了一口气,但双泪俱下,说道:“我被骗太多次了,该不该信你?”
见西月眼中质疑中的委屈,杏声躲开西月的目光。“还是如往常一样,你坚定你自己的相信便好。我在你心中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不是吗?”杏声说,“你总有自己的想法。”
“只需要你告诉我,里言用什么引诱你进入拾定圈。”西月缓缓闭上眼,等待一个回答。
杏声扭头,他暗自解开冰晶封住的经脉,一时间浑身疼麻,精疲力竭,又说道:“西月,常人若有你这般的能量也没有你的计谋和耐力万分之一。我知道你不愿见荒界大乱,荒界一旦大乱,你便无暇顾及许多。为了最快达成目的,你可以放下所有的恩怨,主动与我父亲条件交换。你连命都可以不要,死都不怕,为何要怕我骗你?你心中从来明白自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因果树种下之时,你我便注定如今的局面,你或许早有预料。如今因果树断开,你我之间没有既定的联结,便不要再说信不信之话,当时你回答不了我,如今我也回答不了你。我这辈子犹犹豫豫,一件事被翻起又落下看看值不值得我花心思,担心我的心思被辜负被一掌抹去,其实,我也从未坚定地相信过我自己。我却在奢求你能信我的决定,是不是可笑?”
他双眼坚定地看向荒崖之下,又重复说道:“西月,我不想骗你。但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活下去。”语罢,杏声一跃而下,荒崖之下,人影越来越小。
荒崖不同于普通悬崖,荒崖比一般断崖更高万丈深不可测,崖下层层瘴气致幻使人无力抵御,待跌入中层,毫无还手之力。
西月愣住片刻——他果然一心寻死。仔细看去,荒崖之下,似乎有萤火闪闪。
“西月,吾不如腐草,翻飞作萤火。”
“你就是这样,喜欢断人后路。”西月不禁摇头。
悲切弥漫浑身,正是失神,一个极快的白色身影闪过,他一掌打在西月背上。西月险些难以站住,好在快速旋转一周,换成灵狐形态,稳住自己。转眼看去,白衣斗笠——偷袭之人正是消失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