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点着灯火,深浅不一的脚步声响断断续续,西月脑海里回荡着那句话:我的都是自私的念头,能实现吗?
七术的眼神似乎就在眼前。西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那日,你们究竟讲了什么?”
西月回道:“是你不能知道的事。”
杏声听罢不禁皱起了眉,他靠得更近一点,说:“有关我娘亲?”
西月摇了摇头。
杏声又问:“和能量石有关?”
“你别猜了,若是无事,你尽早离开。你在这里一刻,他们就多一刻不能休息。”
“你在赶我走吗?”杏声猛地坐起来,又严肃地问道,“西月,你究竟心里有没有我?”
“我不知道。”语罢,西月从树上跳下,沿着小径往外走去。杏声跟在她身后,问道:“怎么会不知道?那日你和他说了什么,你们瞒着我做了什么?为何你对我总是忽冷忽热的?”
西月没有回复,自顾自往前走。
意单站在红楼高台上往下,西月提着一盏灯在前面走着,杏声在后跟。童取来一件披风,给意单盖上,放眼看去只觉得落野四处已经灯火通明,一片繁华模样。童鲜少看到这样的景色,欣喜地说:“落野总算看上去有大族群的模样了。”
淅淅沥沥声响,伴随着微风小雨落下,童将一旁的油纸伞撑开。
“风大雨来,先下楼吧。”意单摸了摸头发上的水珠,又默默地擦掉眼泪,童察觉到了,不敢多说多问。
意单微微转头,往山脚下的神宗位置看了一眼,说:“平衡家那里有什么情种,不过都是权力驱使的奴隶罢了。”语罢,童瞪大了眼,拉着意单的衣角。
顺着意单身子朝向的方向,才看到西月和杏声在小径上走着。雨斜着下来,将五彩黄昏冲刷着只剩下灰蓝色的冷清单调,天缓缓暗下来,比预想中快。
童说:“不必担心,六殿下不是那种人。”
意单冷哼一声,往前走了半步,雨水浇在脸上,微雨朦胧之中意单摇了摇头。
意单说:“他手下那个油嘴滑舌的,看把你哄的。”
童一下慌了神,她赶紧解释道:“我和他只是朋友。”
“朋友也好,情人也罢。”意单转过头,她细长的双眼就像是一把小刀,狠狠地看向童,说,“我要提醒你一句。你是落野族人,不是水川族更不是平衡族人。要让我再发现你胳膊肘往外拐,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童点点头。
后面传来一人声音。“慢点,小心点。”许多脚步声。未熙跑上来,娉儿在后边打开伞追了来。
“小殿下。”
“单姐姐,我找了半天也没见西月,她去哪儿了?”未熙开心的四处张望,“哇,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真好看。”
“她和六殿下出去了。应该走不远,要叫人去通知一声吗?”意单问道。
未熙一听和自己六哥出去,笑开了花,说:“那我便,不便打扰了。”说罢痴痴一笑,娉儿也笑了。未熙指着远处紫山的方向,说:“适才夕阳落在紫山上,很好看,单姐姐,你看到了吗?”
意单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高台。
未熙追在身后,她问道:“单姐姐,你怎么不看了?”
意单回道:“我不走你也不走,总不能让你跟着我淋雨吧。”
几人还在梯道里便听到哗的一声巨响,雨猛地下大了,未熙心有余悸,她说:“唉,幸好走得快,不然就成落汤鸡了。”
意单回过头看着未熙欣喜的模样,开玩笑问道:“怎么不见桑选大公子?”
娉儿噗嗤一声笑了,意单回头才看到白怀正在楼下等着。未熙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热热的。白怀开朗地说道:“见过意单上神。”
意单点点头,她假意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怀,对着未熙调侃道:“那么有空呢,小殿下走到那儿你就跟到那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不在六殿下手下干活,转而做了小殿下的亲随。”
娉儿和小童不免都抿嘴一笑。小童和娉儿在一旁引来灯笼,人手提着一个,往前走。
白怀痴痴地答道:“我没有多大的能力,要是能当殿下的亲随也不错。”
意单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未熙则红着脸张望着,转而问道:“西月什么时候回来?”
雨打竹叶发出沙沙声响,水珠顺着竹叶滴在荷塘上,激起一圈圈涟漪。荷叶连连,偶见几个小花苞就要消失在暗夜之中,正是看着,不知何处的蛙叫传来。
西月感觉这突来的阵雨给空气又平添了几分暖意,不远处的蛙叫声带着一种空虚悲怨,听着听着,好像听明白了一些蛙语。它像是正在组织语言似乎在控诉阵雨,西月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西月看不到的亭子顶上,有爬上高的月季。杏声见她这样,也微微笑着,将手中的油纸伞放下,顺手接过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