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声听罢,立刻说道:“我去保护西月,就在一旁站着。”
“不可。你的身份更不能接近涣公... ...我现在脑子很乱,你别烦我了。”绒狞少有地严肃看向杏声,眉头始终没有展开,“你,你就随处逛逛,我和西月还要去看看铂继侍郎审案如何。”
杏声是个识趣的,他一甩手就走开了。绒狞见西月有些迟疑,两人返回路上,绒狞又轻声解释道:“小杏最喜欢的就是储殿下文玖,时时以文玖为榜样,可惜,当年与兽界错喜大战多年,被带有禁术的火烧着了... ...杏声在此的平青之名我也是知道的,说来也只是个名字而已。西月,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说多少,你心中要有一杆秤才行。”
脑海里好似有文玖的样貌,那飒爽的英姿忽现,却被大火爬满了全身,死于大战之中,想着想着不禁又出了神。西月郑重地点了点头,微笑回道:“多谢水川族长提醒。”
绒狞也只是点了点头,因为杏声胡来,不禁心中总有不踏实的感觉。
“大族长还有话要问?”西月问道。
绒狞整个人似乎一惊大笑起来,马上又收起来了,他严肃地问道:“西月啊,你觉得我们小杏如何?”
西月见不远处便回到原位,她警惕地回应道:“文武双全,是个难得的将帅之才。”
“不是问你这个。”即便这样说,绒狞也满意地笑个不停,“我是说,你觉得... ...”
西月会意,她立马反问:“大族长是因为此次蛇毒之事?”
“是啊。”绒狞爽快地回答,他若有所思,又坦然地看向西月。
“救人于危难之中,是人之常情。我相信,若是中毒之人是我,六殿下也会全力救我于危难。”西月答道。
西月说着,绒狞的思绪渐渐地飘远了。长廊处微风徐徐,绒狞看着西月走了神,他猛地一惊,呵呵笑道:“西月别见怪,我上了年纪之后,总是这样一愣一愣的。”
他抹了抹脸,并无异常,才说道:“走吧,案子还需看着。”
“大族长,我有话想说。”西月一改往日小辈的模样,她的话语坚定。绒狞听到,也知她不再以晚辈的身份与他说话,而是西方三大稼神族之一落野族长的身份。
绒狞迟疑地看向西月,等着西月开口,西月惊讶于绒狞的反应,思绪不免再次飘远。绒狞说:“落野的事,我会多考虑,你不必担心。水川是听荒主的,我也是,这点你能明白就最好。”
还没等西月回答,绒狞率先一步走开。他与往常脚步不一样,稍加了步幅,西月都看在眼中。
铂继见两人回来,将堂录的笔记交到水川绒狞和西月手中。
涣公使用多种“秘术”,三四年来残害儿童数量不计其数,铂继将涣公以活人献祭等罪证坐实,羁押涣公回平衡族,等候七术发落。随着时间推移,这几年间的儿童走失数量剧增,除却盘踞在这里的雨龙水龙族,就连南水当地百姓家家户户也就看得越来越紧了。可活人祭每日得有一定的幼儿数,幼儿中又需要雨龙和水龙的婴幼儿,于是有些人在暗市中找到了一批人和另一批人,分别负责拐骗孩童,拐卖年轻妇人,逼迫其生子,又将孩子性命来与活祭的负责人换钱。渐渐地形成了一条完备的“经济循环”。
其中更甚者,将年幼的家人或年轻可生育的妇女直接卖出,换钱。家人的逼迫和抛弃,不被关爱和重视的生命在一声声碎银落地的声响中暗淡下去。
西月看到炽秀双眼中那空洞的神态,奕图就在一旁,呆呆地看着,静静地听着铂继对此事的判决。
但见到涣公依旧一副漠然的表情,所有人一瞬间都似乎明白了,在涣公的心中有一天平,就算是在堂内所有亲眷都在一边,也抵不过奕瑚一人站在对面的分量。
奕图多次劝导涣公却无济于事,且遭其冷待,况且奕图并未涉及温纸族之事,暂时接过南水族长之位。其长女也是涣公长孙女炽秀成为少主,将是下一任南水族族长。
西月察觉炽秀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除了炽秀之外,水川也正看着西月。
平常只要有人在铂继面前提起安瑾,提起蛇皇族,甚至是提起与自己是堂兄弟关系的四殿下景殊,他都会气得浑身发抖。这回他凝神静气将审判全部按着章程走完,没有再发一次脾气,面上没有一丝波动。铂继抬起眼看向涣公,对身边的随从挥手,说道:“全部带下去。”
涣公看着西月,他冷冷地说道:“我明白了,我才看明白。”
“带下去。”铂继狠狠地说。
涣公双泪流下,他盯着西月的双眼中透出无限的悲悯,猛地将眼神转向绒狞,“水川,你会后悔的。你会为你今日所作所为,后悔到双眼流出的,不再是泪,是血。”
绒狞没有回应,他看着铂继提醒到:“侍郎,还有宄子。”
铂继对绒狞点了点头,堂内只剩下麟州等几位温纸族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