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西月才反应过来,从来以为自己是牵着对方在走又或者是变相权益交易的顺从,可他却没在行事上有任何破绽。
啸珂兽?西月浑身一惊,杏声从来都希望强加在别人身上的做事风格变得清晰了起来。包括这一次。
可西月浑身都未散发出一丁点儿的法术能量,那黑影丝毫不惧。黑影逐渐凝聚成一人的模样,将整个脸凑近了看,笃定地说:“她就是神女,一起带走!”
暗中西月受了一掌,浑身发软跪在地上,恍惚间见山谷破开了一个大口,形成了断崖,又或是原本这就有一个断崖?
西月没有多余思考的时间,见杏声被拉到了断崖边,站起来快步上去。
杏声还有些微知觉,一只手抓着在悬崖边上,抓住岩石的手渐渐松开。西月见黑影漫来,往着黑影群中射出一箭,一声翠响,黑影少了许多。箭直穿一棵大树卡住。西月一手抓住了杏声的手臂,另一手紧紧地将弦绕在了手臂上。
黑影依旧靠近,将西月一把推了下去。两人依着一根线撑着。西月手臂被勒出血痕,不禁咬着牙说道,“殿下,快醒醒。”
西月看了一眼杏声,他还是双目紧闭。或许,掉下悬崖也是他计划中的?这种大胆的想法在西月脑海充斥着。她又想道,或许自己也会掉下去?
虽然是悬崖,但不是荒崖那种屏蔽法术的裂缝,只要稍微用点法术便能上去了。西月闭眼正要解开法术之时,不妙,一只巨大的怪物冲着崖边飞来,西月整个人撞在悬崖壁上。脑袋翁的一声,眼前一瞬间变黑,看不清手中紧握着的那人的脸,不知觉已经松开了手。
西月注意到,那是一只雨龙。
它再次冲来,嘣,一声闷响,两人落入了黑暗中... ...
杏声缓缓地睁开眼,在一众惊讶的声响中站起来,周围幽暗得不像样,依稀辨别出大致是宫殿的模样。周围潮湿的空气让杏声感觉到手上都黏糊糊的,手脚被枷锁铐着。
那在西月面前露了脸的人叫年系,是尘淖手下的人。
年系说:“禀告冥主,在山上抓了神女还有这小子。”
随着一声声的骚动,周围的发出惊慌的声音,坐在上方的尘淖站了起来,九头身高,壮硕的身材和略微粗狂的面容,与传闻中只有兽态的说法大相径庭。
霎时间整个幽暗的大殿安静了下来。
尘淖看向地面上躺着的西月,和已经怒目看着自己的青年,高度赞赏,对年系说:“年系,做得好。孤王重重有赏。”
杏声站了起来冷静地说:“你就是所谓的冥王?你可知自立为王,荒主可是会治罪!”
“正是孤王,七术不过俗辈,虽居于高位,他奈何不了我。孤王何罪之有?”
知尘淖身居地下许久,早已不知自己与他人的差距。与世人人云亦云,殊不知,浅陋的自大,已经输了大半。
杏声又说:“你作为九尾族的一员,想讨好旧主冷兰,又怎么会看不出我与姜晴的关系?”
尘淖自然是看出来了,但他不愿多说,笑了笑。“管你和少主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你是何人,孤王会囚禁你一辈子,直到九尾少主来找孤王。”
杏声笑了笑,轻声说道:“难怪九尾冷兰会想杀了你。”
“细声细语说什么呢?”冥王一旁的一位将士大喊一声,“报上你的名来。”
杏声摸了摸手上的枷锁,虽然看上去并无蹊跷,靠微弱的光影便能看到那枷锁上附着着血虫,可在解开瞬间可带来致命一击,虽不至死,却也难以动弹。
“不是不管我是何人吗?如今要我的名讳作甚?”
“自然是等九尾少主来了,我们手中有对峙的资本。”那将士直白的说。
尘淖坐了下去,他说:“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查出你的身份。能与少主搭上关系,想必是情郎?少主这眼光真是俗,看起来正派俊朗的样子,里子内软弱不堪。少主既然是看中你这张脸,那我便刮花了,好让少主瞧瞧这可怜模样。”
杏声双手相互环绕,略过枷锁,只见血虫一点点消失,用力挣开,扭了扭手腕,站在原地。杏声微微抬起头,头顶上用暗红色的绳索绑着一排密密麻麻的蛹壳,若是走出一步,脚下便会生出一朵血色的花。血虫沿着花快速侵入体内,让中招者动弹不得,这是冥兽捕食惯用的手法。
“我看你们要怎么才能刮花我的脸。”杏声说罢,嘴角挂着笑。
“冥王... ”那将士带着惊慌的表情,冥王皱着眉,摆了摆手。
尘淖说:“倒不如直接报上名号,也省了些皮肉之苦。”
杏声看着前方,两边的守卫已经架起长枪,怒目而视,杏声一跃而起,一把将横刀插入宫殿正上方的蛹壳内,轻巧落地,蛹壳破开,落下密密麻麻的血虫。
“我是奉命来杀你的。”杏声轻轻挥动刀尖,血虫竟然冲尘淖的方向。
尘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