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大家都看得出,是太子技不如人了。
上头的皇上双唇紧抿,眉头紧皱,脸色十分难看。
苏玉窈心里浮起一股嘲讽,忽而听到宁梓鸢愤愤不平地小声道:“太子分明是欺人太甚!”
贺兰枢没有听到她的话,也没有看到众人尴尬的脸色,他现在被挑起了怒火,只想赢了楚珵。
他眼睛死盯着楚珵,又举起长剑,准备再次攻击。
宫女正在给苏青霄倒酒,苏青霄手一推,酒壶砸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就被打破了。
贺兰枢蹙眉看向苏青霄那边。
皇后立刻出声道:“这剑舞的十分精彩,辛苦太子和世子了,快入座吧。”
贺兰枢有些不甘心地看向皇后,却见皇后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往旁边一瞧,皇上已经是一脸的不悦了,只得低头退下了。
看着他灰溜溜的身影,宁梓鸢轻嗤一声,“真丢人。”
一场紧张的剑舞结束后,教坊司诸琵琶乐伎齐奏一曲《千秋乐》,适才诡异的气氛暂且消散,但苏玉窈能感到贺兰枢和这个世子楚珵之间,或者说是朝廷与雁南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是在座各位官员心照不宣。
宴会进行得差不多了,皇上命人摆
上酒筵,众人开始做起行酒令,君臣和睦。
皇后娘娘出言道女眷们或许不喜饮酒,若是有兴趣,可以随她移步到御花园赏花。
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到御花园赏花,更何况还是与皇后一同去,众位女眷都十分乐意。
苏玉窈看了一眼宁梓鸢,见她点了点头。
正要起身,忽然一碗酸梅汤泼到了她的裙子上。
“哎呀,大姐,对不住,是我太冒失了。”苏玉娇连忙拿帕子擦拭苏玉窈的衣裙,虽然她一脸歉意,但心里正在暗喜。
鹅黄色的衣裙沾上酸梅汤十分显眼,若是这样去御花园定要让人笑话死。苏玉窈见苏玉娇这么会挑时候的“冒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是在外边总要顾及苏青霄的面子,她不好发作,只是冷冷地抓住了苏玉娇的手,力道不轻地甩开了。
一旁的宁梓鸢也蹙起眉,看向苏玉娇的眼睛含着怒意,心底为苏玉窈感到不平,但苏玉窈没说话,她也不好开口。
佯装着没看见宁梓鸢的眼神,苏玉娇眉眼低垂着,满脸愧疚地揉着自己被甩开的手腕,“都是我不好……”
“我先去换件衣服吧。”懒得看她做戏,苏玉窈直接打断了苏玉娇的话,转头对宁梓
鸢说道。
宁梓鸢狠狠剜了苏玉娇一眼,“我陪你一起去。”
见二人离开宴席,苏玉娇一脸得逞的冷哼一声,起身朝御花园去。
皇宫很大,苏玉窈虽然上一世与贺兰枢有些牵扯,但其实上并没进过几次宫。但宁梓鸢是淑妃的侄女,还是贺兰昱的表妹,所以她常常进宫,对这里很熟悉。
她轻车熟路地带着苏玉窈找到一个没人的偏殿,换了衣服。
“那个苏玉娇也太过分了,你也真能忍。”宁梓鸢一边给苏玉窈整理衣领,一边说道。
苏玉窈面露无奈道:“谁让我和她一样都姓苏呢?她能不分场合地胡来,我不能不顾及家里的面子。”
宁梓鸢在她身后说道:“这就是君子斗不过小人。”
君子顾全大局,小人只顾已私。
苏玉窈几不可闻地轻笑一声,她不敢自诩君子,只是现在偃旗息鼓,不欲逞一时之快罢了。
她在等一个能够将她们都一举歼灭的时机,重活一世,她本就是为了复仇。待时机成熟的那一刻,她未必不会和苏玉娇一样不择手段,真到了那一天,什么脸面情面她都不会顾忌的。
衣服穿好后,二人正准备出去,却听到了外头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宁梓鸢
向来坦荡,是不愿做这种窃听之事的,但当她听到外头传来的是太子的声音时,却顿时来了兴趣。
她扭头,一根手指放在嘴边,无声地对苏玉窈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又转身伸长了脖子侧耳倾听。
她专心于太子与他人的对话,忽略了此时苏玉窈脸上异样的神色。
哪怕未见其人,只听声音都令人无比的作呕!
苏玉窈双唇轻抿,眉头微皱。
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也想听听贺兰枢暗地里在打什么主意,更何况此时出去也不太方便。
她强忍着不适,放轻了呼吸,静静听着。
这处偏殿少有人来,宁梓鸢之所以带苏玉窈来这里是因为这里偏僻,她少时就常和贺兰昱在这里捉迷藏。
想必贺兰枢也觉得这里人少,才选择这里作为临时议事的地方。
苏玉窈二人在殿内,贺兰枢在殿外,只有一门之隔,因此贺兰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