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燕将军此话怎讲?”
季天虞挑眉,她并没有对燕寻殇的话感到意外。
“公主是异国人,不顾纲常伦理,擅自为陛下决定朝堂之事,实属大逆不道!”
季天虞一甩衣袖,坐在了临时的凤椅上。
目光凌厉。
“哀家是陛下亲封的皇后,享有摄政之权的太后。玉玺、凤印皆在,哀家没资格,那谁有资格,你吗?”
不见血的交锋更考验人。
燕寻殇被噎,满朝文武皆被震。
敢如此对大将军叫嚣?
“你是要反了?”
“陛下刚逝,将军就敢如此猖狂,莫不是当年陛下没有惩治你,让你养成习惯,如今又想谋反不成?”
燕寻殇大怒,“胡说八道!”
“陛下刚逝,你就敢如此张扬,你对陛下几时忠诚?”
“哀家就敢张扬,如何?”
季天虞打乱燕寻殇的思绪,缓步移到燕寻殇面前,勾唇淡笑。
“哀家知道,燕将军的爱女之心,可朝堂之事变幻莫测,朝夕之间便是输赢。”
“齐王废了,哪怕哀家同意,西焱的列祖列宗同意吗?他如何能登基?”
“燕将军以及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不如……”
极具暗示性的挑眉看向燕寻殇,漫不经心的笑是邀请也是威胁。
季天虞直起身,精美的护甲套扫过发髻。
“将军要不要回头看一看,再做决定?”
杀人杀到大动脉就不好了?
死了一个皇帝不重要,死了一个开疆辟土、安邦定国的将军就是大大的不妙。
南戎国及北玥国还在虎视眈眈,不知啥时候就挥兵西上了,大将军死了,他们的铁骑全军突击不可回旋。
燕寻殇猛然回头,只见树林里都是眼睛珠子,一个个面带不屑冷笑,密密麻麻的,触目惊心,只有她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你……”
燕寻殇面色难看,他自然知道,自己与齐王不过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今齐王已残,自己又何必为已死之人卖命。
只是他没想到,季天虞的势力已经渗透到如此地步,连他身后的人,都能一个个揪出来。
“臣燕寻殇,恳请太后垂帘听政。”
燕寻殇一礼,文武皆跪。
“恳请太后垂帘听政。”
齐王妃燕欢跪在地上,抱着燕寻殇腿哭诉。
“阿爹,都是这个贱人,她割断了阿镇的筋脉,阿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杀了她!杀了她!给女儿报仇啊!”
燕寻殇啪的扇了燕欢一巴掌,呵斥道。
“闭嘴!妇道人家乱说些什么!”
没看见满山遍野的箭吗?她不满意,咱父女立马见阎王,到时她随意安个罪名,死臭死臭了。
燕欢瘫软在地上,捂住红肿的脸,一脸的不可思议。
“阿爹!”
燕欢被打的一脸懵,她委屈的看向季天虞,见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满眼都是轻蔑。
燕欢委屈的看向燕寻殇,“阿爹……”
“闭嘴!”
燕寻殇不耐烦的打断燕欢的话,他看了眼季天虞,又看向了满朝文武。
“今日之事,休要再提。”
“是!”
燕欢委屈应和。
季天虞看着这一幕不禁露出讥讽的笑。
十三年会发生很多事情,能不能成可不关她的事。
人手一个啃不动的饼?
“燕将军啊!哀家看你的小孙女与稷儿的年岁差不多,待稷儿十三岁亲政,就册封她为正宫皇后,入住凤栖宫,不知燕将军可满意?”
言外之意,这可比扶持废了的王爷及不识数的女儿划算多了。
到时燕寻殇就是老国丈,燕寻殇之子燕诚就是国丈,镀金的皇亲国戚啊!
燕寻殇有点心动,孺子牛罢了!
国少主幼,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家国大事上还不是要听他的。
季天虞眉头一挑,“燕将军可满意?满意……哀家回宫后就下谕旨。”
她平安回宫,啥事都好说,要不然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燕寻殇单膝下跪。
“微臣一定护送太后回宫,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季天虞看着一地的人,跪的何其辛苦。
原来权力是这样的好东西,怪不得人人都趋之若鹜呢!
唯有楚王西焱穅夫妇一直在缩小存在感。
季天虞瞄了一眼,这二人真会趋利避害,难得的清醒人。
这也是她愿意留着二人的原因。
讽刺一笑,皇家的真情少的可怜。
衣袖扫过燕欢的,“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