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虞坐在龙涎殿的御椅上,翻看着近日的奏折。
有弹劾她牝鸡司晨的!
有驳斥她残暴不仁的!
“你们都下去吧!小怀子留下。”
季天虞挥了挥手,殿内的宫人立刻跪安,柳眉轻扬。
听见关门声,她向沈绥怀招手。
沈绥怀浅叹一口气,她那就是一个皇帝对妃子的态度,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行至御椅旁,季天虞拉住他的手就让人按在了御椅,她扭靠在沈绥怀的怀里。
防止隔墙有耳,季天虞在沈绥怀在手心写道。
“我让你找的孩子找到了吗?”
沈绥怀在她手心写道。
“嗯!往上追溯三代,他也是西焱皇室的血脉。”
“你让人把沈谡之送回东泽,这里不安全。”
皇权路远,宫苑深深。
狡兔死,走狗烹,谁也不知道权力会将人心腐蚀成何种模样。
就当她多了一个孩子吧!
沈绥怀看着她眼皮底下的乌青,她的气色日夜衰败。
无奈嗯了一声。
季天虞又掏出两封信,写道。
“一封给母后;一封给季天晚,给季天晚的你先收着,等时机成熟,你在拿给她吧!”
时机成熟到可以剜她的心。
沈绥怀问道:“季天晚给你下过毒。”
他想来想去,给她下毒的不可能是血鸠,那只能是季天晚了。
季天虞平静道:“嗯!七血殇,你们七杀阁专有的毒呢?”
就在季天虞与鬼灯一念发生关系的当天。
季天晚下了最后一次药。
与鬼灯一念行鱼水之欢途中激发了药性,季天虞翘辫子了。
鬼灯一念有那么一刻在奸尸,挺变态的。
大概是他的体温根本辨别不出活人与死人的区别吧!
或许他已经被药激发了兽性,是死是活,是男是女,都一样了。
季天虞把所有事情串在一起,猜测道。
“合欢散也是你给她的?”
沈绥怀尴尬的笑了笑。
“我花一千金买来了,谁知她没用,还丢了。”
季天虞翻白眼道。
”用了,吃的还是那个人,被暴虐对待的人从她变成了我。”
把毒药拿出春药也是无敌了。
“她运气不错,保了一条小命。”
如果那天晚上的人是季天晚,直接婚礼变葬礼。
“你给她出馊主意前,都不查查族谱的吗?”
“鬼灯家主的身体春夏秋冬都一个温度,脉搏都比一般人慢;更要命的是,他练的是至阴至寒的幽冥玄功;能与他结合的女人的只有两种,至阴或至阳;五姐她那个都不是,真听了你的话,去给他下药,死都死不安生。”
照那该死的药性,会被奸尸的。
行走的冷冻机。
不会停的打桩机。
没有情感的机器人。
爱他需要命。
与他上床需要老命。
生他孩子老废命!
“他爹后院有四十多房妻妾,却无一人活过他爹,试验了无数次才得了他这么根独苗苗,他娘死时他只有六个月,后面的几月全靠鬼灯家的特殊秘法撑着。”
“五姐也是个狠人,家族历史都不了解清楚,就敢跟你胡来,是个人就能嫁的吗?”
沈绥怀无奈,这些他真不知道。
这不藏着,谁愿意把女儿嫁入鬼灯府,真不怪他。
他只知道鬼灯家想找一个纯阴之体做当家主母,完全不知道他们找纯阴之体的真实意图。
季天虞坐正身子,奋笔疾书批阅起了折子。
在其位,谋其政。
“你下去吧!”
没了一个皇帝,帝国依然要运行。
沈绥怀突然觉得,她离自己好远好远。
季天虞批完折子如常去为西焱帝守灵。
灵堂内,西焱帝早早披上寿衣,直挺挺地躺在棺材之内,含笑而死。
灵堂内哭声一片,可真正哭的又有几个呢!
因她的出现,灵堂出现了静止,实在是她的杀伐果断把群臣吓的够呛。
她面无表情的跪着,烧着素纸。
楚王妃关怀道:“请娘娘节哀!”
季天虞瞅了她一眼,平静道。
“楚王妃,看哀家哪里哀了。”
“如果不是他觊觎东泽的土地,我不会来到这里。”
“楚王妃,我才桃李之年,被我的皇兄推出来和亲,还要被西焱诸位皇子挑挑捡捡,嫁了一个风烛残年的丈夫。”
“你知道哀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