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来的道士是那个老的,他的手上脚上都是铁链锁着,铁链上还画着符,一看就是郁柠的杰作。
云归子斜靠在椅子上,完全没个正形。
等枯瘦道士被强硬按着跪在他面前,云归子才稍稍坐整了点。
“咳咳,把他的脸抬起来,让老爷子我看看,到底是谁在京城给乖徒弟添堵?”
夜江捏着枯瘦道士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云归子的目光瞬间和他的目光对视。
两人都惊了一下。
云归子不确定道:“马兆臣?!”
“云归子,居然是你?”马兆臣嘎嘎笑了两声,“多年前一别,没想到在京城又见到了。”
云归子抖了一下身体,嫌弃道:“别说得我们好像很熟似的,那年要不是你使诈,怎么可能轻易从我手中逃脱?不过嘛,现在你落到了我乖徒弟手里,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哈哈哈!”
马兆臣“呸”了一声:“你别得意,迟早有一天,我会从这里逃出去。”
“逃出去?”云归子看他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你手脚上的铁链就是我徒弟弄的,这你都解不开,还妄想逃出去?我徒弟的本事相信你也有所了解,
你觉得你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吗?这些年我一直在暗地里寻找你的下落,没想到你居然落到我乖徒弟的手里,不愧是我徒弟,知道师父的心病在哪里。”
“你给我闭嘴!”马兆臣气急败坏,“那也是你徒弟的本事,关你云归子什么事?”
“我徒弟的本事怎么了,我云归子别的不行,这收徒弟的眼光真是一等一的好。”云归子得意洋洋地说完,脸色一收,神情变得危险无比,“说吧,你们来京城是为了什么?别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老子从来不信。”
马兆臣呵呵一笑,一时间竟然也不生气了,气定神闲道:“你这么能耐,倒是猜啊。”
“不过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我也懒得去猜,罢了,反正你们师徒两个都被抓了,知不知道目的都无所谓,正好我大徒弟在酆都无聊得很,我去跟我乖徒弟说说,把你们送下去给他解解闷。”
“你敢!”马兆臣先前还得意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惶恐无比,厉声喝道。
他们若是去了酆都,不仅身体,连灵魂都没有完整的机会,去了地狱还能想办法逃,酆都,那就是一去无回的地方。
更何况现任酆都大帝
还是云归子的徒弟,他们下去岂不是更加受折磨?
他以为只要他们闭紧什么都不说,云归子为了掏出他们嘴里的消息就会留下他们的性命,只要留下性命,就总有办法逃出去,然而对方却不按常理出牌。
云归子乐呵呵地欣赏了一会儿他大惊失色的表情,道:“我为什么不敢?这么多年不见,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什么样的人?”
马兆臣当然没忘,云归子这个人,生性散漫,成天乐呵呵的,看似很好说话,其实比谁都残忍,当年他师兄只是抓了杀了几个童女祭祀,便被云归子抽出魂魄,在七杀阵中一层一层将他的三魂七魄剥离捏碎,最后灰飞烟灭,连转生都没有机会。
这样的手段,却偏偏是正派人士,连他这个坏事做尽的看着都胆寒。
但人家是道一派的人,道一派的人向来护短,其他道派的人因为他杀的是邪道,也没说什么,最多私底下说两句闲话,也没敢当着他的面说。
那时马兆臣就知道,云归子这个人必须远离,不能让他抓住把柄,否则他一定会落得比师兄更惨烈的下场。
这么些年,他做坏事都小心再小心,只要听说云归
子出现在哪里,绝对不往那个方向去,如此下来,这些年都相安无事。没想到,竟然在京城遇到了。
不是说云归子已经离开京城了吗?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假消息?
“去酆都,还是老实交代,你自己选择。”云归子没给他太多狡辩的机会,直接二选一。
马兆臣眼珠子急速转动,显然在权衡利弊。
云归子有的是时间跟他磨,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环视四周,这一看,就看出了点门道。
“来的时候没仔细看,这四周被我乖徒弟设了防御阵法?”
夜江点点头:“是。”
“所以说,小马子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大的信心能逃出去?”
马兆臣:“……”
他很想朝云归子吐口水,但他不敢。
“想好了没?”云归子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开口,不耐烦地问。
马兆臣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选第三种。”
云归子:“?”
是我耳朵聋了还是你脑子退化了?
“我有一个你们绝对感兴趣的消息。”马兆臣没有理会云归子的表情,直截了当地说,“我把它告诉你们,你们放我和我徒弟离开。”
云归子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