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相算命,不灵不要钱——”穿着道袍的瘦削中年男人拿着精致的布幡,腰上挎着一个大布包,上面绣着一个‘道’字。
他的道袍看起来陈旧不堪,实则暗藏玄机。
午时阳光正好,猛烈的阳光打在道袍上,平平无奇的布料一下子反射出金色的流光,像是神仙穿的仙衣,流光溢彩,美丽非常。
这一身行头,跟那些批发出来的档次看着完全不同。
过往行人来来往往,目光时不时瞟向他。
中年男人目不斜视,拿着布幡穿街走巷,时不时喊上一句,态度从容不迫,一副超然物外的气质。
他从城东走到城西,慢慢来到拱桥边。
此处已经有一个算命先生扎根了。
迎着众人打量的目光,中年男人拿出一个小马扎,在算命先生对面坐下,神神在在地闭目养神。
对面那个算命先生是个自来熟的性格,见到这里有了新人,忙搬着小板凳过去坐在他旁边。
“你看了几个人了?”算命先生热情地问。
中年男人一脸漠然,并未搭理他。
算命先生被他无视也不恼怒,笑眯眯地说道:“你不想说我也理解,毕竟是竞争的关系,不过你这身衣服是从哪儿弄的,看着怪好看的。”
中年男人冷冷地吐出四个字:“师门所赠。”
“原来不是自己人啊。”算命先生迅速转变态度,失望地搬着小凳子坐回去,暗暗警惕。
这人的装备一看就比他好不少,若是被他抢了生意,他表现不佳不能拜师怎么办?
正在这时,从桥上走下来一对父子,从穿着来看,他们的家底应当不错。
父亲牵着儿子原本目标明确,结果看到桥下坐着两个算命的,迷茫了一瞬,选了觉得靠谱的那个脚尖一转便走过去。
“大师,听说您料事如神,一手卦象连神鬼都无所遁形,可否帮我算算我儿的前途?”
中年男人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殷勤的男人,一派高冷模样:“八字。”
“忘了。”男人干脆道。
中年男人脸色未变,看了一旁好奇望着她的小孩一眼,淡声道:“你不是忘了,而是不知道,毕竟这不是你的孩子。”
男人脸色一变:“你凭什么说不是我的孩子?”
“你命中无子,即便有,也会很快夭折,在此之前,已经夭折了三个。”
男人神色一紧,态度端正许多:“可有法子破解?”
“上辈子作恶太多,无解。”中年男人的态度依旧冷漠,只是看向小孩子时目光稍稍温和,“这孩子应该是你主家的孩子吧。”
“大师全都说中了。”男人的态度恭敬许多,朝他弯腰道:“我家老爷听说拱桥下出现了一位厉害的大师,特请让小的来请大师过府一叙。”
“我昨日不在桥下,你口中的大师应该是他。”
男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对面正坐着一位看似在看书实则正竖起耳朵听他们这边的动静的算命先生。
听到他们的对话,算命先生抬起头来,刚好与男人的目光相撞。
双方对视一眼,一瞬间都有些尴尬。
算命先生是因为偷听心虚,男人是因为搞错了目标胆怯。
“这个……”男人心念直转,虽然找错了人,但这位先生好像也很厉害,要不干脆一起请过去?
他几息间便做好了决定,脸上露出一抹真诚的微笑,微微侧身确保两人都能看到他的表情,恭敬道:“既然两位都有真才实学,不若一同过府一叙?”
算命先生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谨慎地问:“不知你家老爷是?”
“我家老爷是古大善人古远清。”男人骄傲道。
“古大善人?”
古大善人古远清在京城百姓中颇有些名头,只因他一生致力于慈善,谁家有难他都会帮一把,且不论贫苦富贵,他都一视同仁。
让他这个善人名头传得响亮的,便是他拿了三分之二的身家在京郊修了一座收容所,里面收留的全是无家可归的人,青年老人妇女儿童都有,只要是走投无路去收容所投奔,他们查实后便会一律收进去,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因为这,京城连乞丐都少很多。
他这一善举让百姓们赞不绝口,古大善人之名从此声名远播。
算命先生显然知道这个人,但中年男人却不知道,因此,他在去的路上小声给他科普。
中年男人听完后也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并没有就此发表什么看法。
“阁下这是初到京城吧?”算命先生问。
中年男人侧过脸:“怎么说?”
“不然怎么会不知道古大善人的名头?”
“我从不信道听途说,只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说话间,两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