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被结实的咬住了左边耳朵,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嘶···你个狗崽子”,不得已把抽出一半的手再次抓上去。
刘太医见两人皆没有和解的意愿,便又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假装咳嗽两声,“咳咳……将军命老朽前来瞧伤,请问瞧的是哪位公子的伤?”
这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之人,只是司马元白现下灰头土脸的模样他没瞧出来,至于朱元安,现下被司马元白扣的严丝合缝连半张脸都没露出来,他也没瞧出人来。
“呼~放手!”,元安不满的说,被人无端瞧了热闹他羞愧的脸红,声线暗了几许。
司马元白哪里敢信他,适才他一放手这人就踢了他一个人仰马翻,又一放手就被咬了耳朵,“不放!就让太医这般瞧好了”,好有一种比朱元安还无赖的架势。
“咳咳……二位公子……老朽要瞧的是哪位病人?”
“瞧他!”
“他!”
两人异口同声。
刘太医淡然的走上前,扯了一下衣袍,在两人身旁放下药箱,跪在地上面对两人,一手搭上一个脉,花白的胡须翘了翘,“下面的这位公子,气息稍弱、脉象不平,体虚乏力,已是强撑多时,想必适才苏醒不久,切不可再动气力,待老朽开副方子仔细调理一二即可,至于外伤面上瞧着便也无大碍”,继而又说,“上面的这位公子气血方刚、心火旺盛,劲力十足,现下没甚可瞧的,只是公子再这般压着,下边的这位怕是要咳血昏厥了”。
话说完也不等二人有所回应,就径自起身背起药箱,“老朽瞧完了,二位公子请继续”。
刘太医走的毫不拖沓,陈旧的木门留有一条缝隙,一束午后的阳光顺着缝隙照射进来,照在两人的身上,沾染了水渍和灰尘的衣服像是被镀了一层磷光,在光束下闪闪发亮。
朱元安就像是个软骨的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把司马元白缠的死死的,但凡司马元白想要强行起身且只能带着朱元安一起站起来,这样就成了他抱着他的姿态,他突然觉得此番行为与小儿斗鸡无二。
“朱小公爷好武力”
忽而想到圣旨,他软了态度,压着他的力道稍松懈。
被夸的朱元安还有那么一丝小得意,却没听出这话里的揶揄之味儿,只转头透过木门的缝隙看到几个女婢的裙摆,随即松开手脚把身上的人推出去。
司马元白起身之时还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衫,元安坐起身才发觉自己的心跳异常,胸口更是堵着一口浊气,此时更是站不起来,他只得先找了话头掩饰。
元安:“阁下是谁?”
司马元白:“元安国的护国将军”
元安:“我又是谁?”
司马元白:“国公府的小公爷”
元安:“现下是何年月?”
司马元白:“元安新国十三年、腊月初十”
两人闹了这么一场,元安的脑子倒是清明许多。
元安新国十三年?腊月初十?
这一天元安怎么会不记得,就是在这一天他回到元安城,却进不去宫门,凯旋而归却无一人相迎,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
新帝相约他在远山竹林相见,却没有大臣宦官引路,只让一个守门将随意转述一声,连最起码的礼节都没有,他在宫门口停留良久才策马赶往远山竹林……
跟随他的只有他的白马……
记忆就只停留在此处。
元安如何回想,脑海中却还依旧是他策马狂奔去往远山竹林的景象,再无其他,更是想不起后来发生何事。
沉默许久元安才又出声:“本将军还没死?”似疑惑、似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