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司马元白理出个所以然来,床榻上的人再次醒了,一双迷茫的眼径自盯着他瞧。
司马元白见人醒了,冷笑一声,眉宇拧紧,抬手就要搭上他的手腕。
元安只以为他又要跟他动手,一个翻身坐起便扑了上去,可他毕竟还虚弱着,气劲不足只能勉强把人扑倒。
司马元白也不能任他压着,略微一用劲就将人翻了过来,两人顺势滚到地上,扭在了一起。
“罢了、罢了”
眼见打不过,元安叹息出声,仰面瘫软在地上,司马元白信了他的求饶,便也收了手,可不曾想适才一松手,元安就一个旋身翻踢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随即使出全身气劲想要把人在身下,司马元白不得已又与他扭打在一处。
“老子从小打架就没输过!怕了你个鳖孙!”元安恶狠狠的说。
司马元白心里想的也是:说的好像老子打架输过似的。眼里也多了几分晦暗的戾色。
元安被他瞧着恶寒一阵,莫名的气血翻涌,他的脑子还停留在昨日,昨日他明明还在赶往元安城的路上,今日午时入的元安城,瞧着现下的天色也无非是未时刚过,不明白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到底发生了什么?
病娇的面容此刻聚集了多种复杂的情绪,疑惑、期待、迷茫、欣喜、惆怅、不可置信。
元安疑惑自己还活着,也惆怅已身非彼身,不知身在何处历经何事。
想要询问个所以然却是无从开口,只有化为一身气劲先解了心中於气。
司马元白再次瞧着元安的脸色,却见他除了苍白无血色还颇有心事的模样,只以为他已经忆起了自己。
“你……”
初要开口,却被元安趁机扼制住了喉咙,呛的他一口气上不来憋了个大红脸,元安趁机把双腿也翻上来将司马元白扣了个严丝合缝。
“你耍诈!”
明明是他自己意志不坚,还要怪朱元安动摇君心,元安才不理会,手掌收紧继续用力,咬牙切齿。
“服不服?”
“服你大爷!”
“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装满水的铜盆被扫了出去,水撒一地,也溅湿了两人的衣衫。
又听“轰隆”一声巨响,铜盆飞出去正好砸中陈旧床榻上的雕花木栏,木栏应声而断砸在了床榻之上,随即床塌了。
听到声响,司马元白意味不明的对上朱元安的视线,适才他就不该松懈一丝一毫,想不到看似柔弱的少年却有如此强的气劲,司马元白此时恨不得将朱元安马上丢出他的将军府,连并他的不忍之心一起丢出去。
朱元安自小就失了双亲,是被其祖父也就是国公爷一手养大,亲叔叔便是当今的皇帝,由此得了个国孙之名,其高贵的身份理应集万千宠爱与一身,却偏落了个纨绔世家子的名声,诗书武艺是样样不通,朝堂上更是无人能瞧的上此小儿,即便皇帝膝下无子嗣最终这皇权还是将落与其手,却没人敢教导一二,便生成了一副世家子混账模样。
“好一个混账世家子!”
朱元安听到他的声音不屑的嘲讽,“本将军名元安不姓朱,更不是那劳什子小公爷”
司马元白只以为他在说梦话,刚要还口却见喜鹊带着一人走进来。
二人此时皆是灰头土脸,满身的水渍和灰尘,哪里有往日的风流之姿。
“出去!”
“滚出去!”
两人亦是异口同声。
喜鹊见到两人滚在地上的画面竟是不知该向前还是退出去,原地踌躇了几步,“将……”,连话的说不出。
“给本将军滚出去”,元安愤恨的说,膝盖骨用力顶着司马元白的小腹,双手扣的更紧,司马元白也气恼的说了句,“滚出去”。
喜鹊可是司马元白院子里的上等丫鬟,但也没瞧见过这等事,只惊讶的看看自家将军,又看看被她家将军压在身下的朱小公爷,秀气的小脸瞬间羞的通红,随即便慌里慌张的跑了出去。
只留刘太医在原地捋着花白的胡须淡然自若的看着扭打在一处的二人。
“我忍你在本将军府邸横行其因有二,其一、倚仗你国孙之身份,其二本将军伤你在先”
突然司马元白放低语气解释,可元安却以为他是想耍诈不曾松开半分力道,还弯起另一条腿扣住其脚裸。
“本将军也再说一次,本将军名元安非姓朱,更不是那劳什子小公爷朱元安”
那霸道的语气和夸张的动作让人生不出半丝的疑惑,要不是司马元白见识过朱元安更无赖的一面他还真就信了。
“不管你现在想耍什么戏码,本将军都乐意奉陪”,他戏说道,“眼下先让太医问诊”,瞧着他额上渗出的大片血渍,他还是有一丝心软。
元安可不吃他这一套,刚刚他对自己出手的时候可没像现在这般慈眉善目,扬起下巴呲着牙就咬上去,司马元白躲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