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生不好的预感,他看向婉贵妃。
“怎么回事?”
婉贵妃微微摇头似有不解。
“王子,画像终归不是活物,自是有些差异亦属正常。”
黎国王子摆手:“不对不对,画上的公主印堂间有一颗朱砂痣。”
“不信,你们看!”
他将画像展现给众人,画像上的女子秀发乌黑、温婉恬静,是和华阳完全相反的气质。
戚月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是愉欢的画像?
她向林楚樾看去。
林楚樾正要起身被姜予安按回了座位。
手背凸起的青筋,看得出来用了不小的力道。
“皇上,临行前我的父王再三嘱咐,一定要安全的迎回大璟公主,这……”
皇上脸色发青,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性。
华阳内心雀跃,面色不显。
“华阳乃是父皇亲封的公主,难不成还有假?”
黎国王子皱着眉头,指着画像上的一行字。
“华阳?我们要接的是愉欢、十七公主,而不是这位华阳公主。”
一旁的使节全部起立。
“大锦皇上,我们不远千里来此地有意与你们交和,这未免太没诚意了些!”
城外城内都驻扎了不少黎国军,只要谈不拢便是兵刃相见。
皇上虽是气,奈何如今国库空虚,粮草不足只能咽下这口气。
“不满各位,朕那小女天生口不能言,华儿也是皇室血脉,自小养在宫中贤良淑德秀外慧中,配得上黎国大王。”
黎国王子摩挲着下巴的胡茬,看了眼台上的华阳思索良久。
上前皇帝鞠了一躬:“华阳公主很好,大锦的心意也很好,但小王须得遵从父令。
愉欢公主的画像早已在黎国传遍,无人不晓,还请皇上诺允小王迎回愉欢公主!”
场面一度陷入紧绷状态,压抑的氛围仿佛一场暴风雨 即将来临。
“不如这样吧!长时间赶路你们也累了,今日就在宫里好生歇息,待洗去疲惫再谈此事。”
说罢皇上便起身,文武百官也迅速离席。
“你们……”
黎国王子被自己人拉住:
“王子不必忧心,此时已是板上钉钉,我们便安心住上几日,反正多拖一天,我们军队的精神状态就好上一分。”
“是啊!该着急的是他们才对,若是舍不得十七公主,咱们也不用遵守祖上立下的条约,正好以此为由与各邻国联手拿下这块肥土地!”
三人会心一笑:“歇着。”
“不过,几日前来通知我们公主另有其人,那人查出来是谁了吗?”
使节德吉拉摇头:“此人心思缜密未留下蛛丝马迹。”
使节索寞泥让两人安心:“既然能告诉我们这样准确的消息,便证明那人对我们没有敌意。”
未央宫内。
皇上站在书案前,将桌上的书籍往旁边挥去,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婉贵妃双膝跪下:“都怪臣妾,要是提前检查一下使官送去的画像,也不事至于此。”
“来人!把牵连此事的使管给朕拖出去斩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留着何用!”
太子张了张嘴,被硬生生的怼了回去。
“你最好给朕闭嘴!”
“臣妾……”
“那谁,夏至、霜降扶你们娘娘回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探望!”
他烦躁地拿起一捆竹简,刚扬起还没扔出去,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
“父皇!”
“皇上!”
吴公公眼疾手快,一个滑跪趴在地上准确无误接住了皇上他老人家。
戚月忧心忡忡,她担心愉欢真的要被迫去和亲。
姜予安走近带来消息:“林楚越去见愉欢了,暂时没事。”
“哎哟喂!县主,你快来看看皇上吧!”
吴公公被压得眼泪花花,太子这才招呼宫人将皇上抬回龙塌。
戚月长呼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态,拉过椅子坐下号脉。
脉搏发热紊乱,面色潮红胸闷气短。
这皇帝也真是的,老大不小了不晓得收敛点,给自己气成这样还不是要她来治,又不给钱。
戚月展开银针包,伸手去扯皇帝胸口的衣衫。
姜予安立即抓住了她的手:“还是交给范太医来吧!”
她抬起头,姗姗来迟的范太医瞪大了双眼,一旁的太子和吴公公更是直接别过了脸。
“好……吧!那我去开方子。”
戚月交接了一下,告知了穴位就退到了屏风后。
“急火攻心,身体亏损严重,能治,需要长期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