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谢公子表面上光风霁月,谁能想到背后玩这么花。”
“楚四小姐快丢掉那污秽之物,谁知道谢公子在上面留着什么脏东西呢!”
“看那信件内容,对方必不是良家妇女,阁老的儿子糊涂啊,竟然与娼妓私相授受,大婚当日与之私奔……”
杜婉兮听着这些话,双目瞪圆看着那件肚兜,脸上一阵白一阵紫。
不等她说什么,那件肚兜被楚轻盈扔过来,罩住她的脸。
杜婉兮五官都扭曲了。
楚轻盈喊人,“锦衣卫和东厂的大人可在?我谢家世世代代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多少楚家男儿血洒疆场为国捐躯,皇上念及功劳,为我赐婚,可谢家公子却与人私奔,杜姨娘为其百般遮掩,羞辱于我,他二人犯下如此罪行,是否应该即刻关押入狱?”
锦衣卫指挥使和东厂的人再不想得罪谢疏鹤,也不得不站了出来,说得却是避重就轻的话,“楚四小姐,此乃家事,我们这些外人,不好插手啊。”
谢疏鹤和楚恂一人是文官之首,一人乃武官中最重,都是朝中权臣,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但现在两者选其一,他们只能得罪楚恂了。
只因谢疏鹤虽然病入膏肓,时常一病就是半个月卧床不起,一年上朝的天数加起来都没有五个月,但谁让皇上偏爱他,且他的长姐在后宫只手遮天呢。
他旷朝,这两年更是在其位不谋其政,次辅和内阁官员换了一轮又一轮,偏他在内阁第一首辅的位置,始终无法撼动。
而楚恂,官员们心里明镜似的,自古功高震主,皇上明面上重用楚家,其实那也是没办法。
皇上心里是忌惮楚家的,这两年边境太平,便一再地削弱楚家在军中的权力,说不定要不了多久,找个由头就诛了其九族。
再者,楚恂这人,太愚忠了。
明明手握军政大权却为人谨慎,说难听点就是夹着尾巴做人,家中儿女也都教的不可跋扈张扬。
就算旁人骑在他头上,他都忍了下来。
楚家儿女都是温软的性子,前世的楚轻盈也是这样。
不过楚轻盈把此归结为那是话本作者对她的设定,她一旦觉醒了,像此刻,绝不会忍气吞声任人欺辱。
“好,既然两位大人都说了此乃家事,那我自己和谢家算这笔账,诸位就不要再站出来‘主持公道’了。”楚轻盈说完看到那两人脸色复杂地点头,她吩咐。
“我和谢家公子的婚事就此取消,派人全京城搜索谢公子的下落,到时交给我处置,杜姨娘找人假冒新郎辱我,欺上瞒下,拖到院子里打一百乱棍!”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再怎么说杜婉兮也是谢府的人,还是差点做了她婆婆的长辈,她是怎么敢的?
“楚氏你今日是疯了不成?!”楚轻盈的两个陪嫁婢女来拖杜婉兮,杜婉兮扬声怒道。
只是楚轻盈的那两个婢女都是练家子,武功高强,刚刚能避开谢府的护卫潜入谢昭川的房中,此刻来拖手无缚鸡之力的杜婉兮,那更是轻而易举了。
“是啊。”楚轻盈笑着回杜婉兮。
她爹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连皇上都忌惮三分,原本楚家儿女可以在整个京城横行霸道,偏偏谨言慎行拘拘儒儒。
可即便是这样,皇上还是怀疑楚家有异心,一道圣旨诛杀楚家满门三百多人。
前世她沦落到那般地步,是话本作者的设定,是杜婉兮等人的谋害,更是楚恂的愚忠和对他们的管制造成的。
如今有了重来的机会,楚轻盈只想说既然无论怎么做,皇上都怀疑她楚家有谋反之心,那倒不如明目张胆,情绪稳定地发疯好了。
杜婉兮没有束手就擒,冷笑一声喊人。
谢府的护卫便全都拎刀冲了进来,第一时间护住她和谢家人,跟楚轻盈的两个陪嫁婢女动了手。
楚轻盈一手提着裙角,把护卫的刀抽出来的同时,一脚踹过去,当真是情绪很稳定,平静从容地拎刀砍人,步步向杜婉兮逼过去。
宾客们都看傻了,虽听闻楚将军这个最小的女儿武功高强,但据说更喜琴棋书画,性情端庄贤淑。
今晚这是被刺激疯了吗?
在场的女眷们纷纷躲起来,又忍不住探出头去看那一身嫁衣,即便谢府人多势众也不落下风的飒爽女子,只觉惊心动魄,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替楚轻盈提着一颗心。
一开始谢府的护卫有轻敌之心,但在几人被楚轻盈的刀砍伤后,眼看着楚轻盈伸手去拎杜婉兮,其中一个护卫拔了刀冲到楚轻盈背后。
三皇子于那一刻上前,抬扇敲向护卫手腕上的某个穴位。
护卫的刀掉在地上,三皇子抬脚把人踹飞。
“都住手!大胆,谢府护卫住手!”官员们见三皇子加入了,赶紧都站出来劝阻,上前护着三皇子。
护卫们不敢再动。
楚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