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紫蝎低呼道:“叶孤鸿!峨眉派的先天圣体!”
雪蜈惊呆了:“他、他不是杨公子么?那白蛇岂不是要同我抢?”
叶孤鸿顾不得和女孩儿们解释,一步踏入厅内,入目便是一尊巨大的黄柏雕成宝座,高高立于中央。
此座气势极为恢弘,其木色泽橙黄,上面许多天生疤结,都由高手匠人顺其理势,雕成蛇蝎蜘蜈蟾形状,栩栩如生,气宇昂扬,虽然都是毒物,却有仙气飘飘之感。
宝座之上,一个美貌女子半倚半卧,浑若一条缠绕其上的美女蛇,曼妙身姿勾魂无比,尤其一双妙目,脉脉含情,仿佛会说话一般。
观其相貌,说是十八亦可,说是三十余岁也像,总之少女纯真、少妇风情,两相俱全。
女子仅披一袭五色轻纱,露着粉腰、雪膝、玉足,周身妙处若隐若现,寻常男子看上一眼轻则口干舌燥,重则出乖露丑。
便似东华子,跟着叶孤鸿进来,只看一眼,便如遭了雷劈一般,浑身瞬间僵直,随即胖脸通红,呼吸粗重,着实丑态百出。
叶孤鸿却是一脸淡然,与那美女平静对视片刻,温文一笑,眼神清澈纯真。
那女子不由眨了眨眼,流露出一丝好奇。
她又怎知,叶孤鸿前世得了多少扶桑名师殷殷教诲,若是轻易便被勾了魂魄,如何对得起那些为艺术倾情奉献的老师?
叶孤鸿眼神扫开,见这宝座左右,还有十余张高大木椅。
左手一排,或是雕蛇,或是雕蝎,总之都是五毒之属,都是女子坐在其上。
右手一排,或雕骷髅,或雕鬼面,坐在上面的都是男子。
叶孤鸿心中大致有了数,抱拳道:“峨嵋弟子叶孤鸿,见过五仙教教主,见过诸位长老、诸位舵主。”
又向身边之人抱拳笑道:“久仰明教布袋尊者大名,不料竟在此处相见。”
在他身边不远,还有一人立在大厅正中,身材肥短,笑口长开,穿件坦胸露腹僧袍,腰带上扎着布袋一条,正是明教五散仙中的布袋和尚
布袋和尚笑容变淡,打量了叶孤鸿几眼,点头道:“峨眉金童!呵呵,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明知和尚在此,竟还敢公然现身!莫非你当初倚多为胜,侥幸伤了萧左使,便敢小觑了我明教上下么?”
叶孤鸿双手一背,意态潇洒,戏谑道:“明教枉称江湖
布袋和尚哪里知道,他们明教当初选教主,议论攻打峨眉、武当时,叶孤鸿便躲在现场听了个明白,他还道叶孤鸿是方才在门外偷听才知此事,当即笑容一变,狞声道:“天堂有路伱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峨眉小子,你既得知了本教计划,这座五仙峰,你怕是有命上来,没命下去!”
雪蜈一听大怒,小老虎般跳到叶孤鸿身前,凶道:“臭和尚胡吹大气,五仙峰上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叶孤鸿点头道:“是啊!五仙教美人教主在上,诸位美丽长老、英俊舵主都在座中,什么时候轮到你明教来做人家的主?你真以为悄悄收买了个把舵主,便能倒反天罡,把偌大五仙教摆布在手心不成?”
布袋和尚怒道:“放屁!老子是光明磊落好汉,按江湖规矩前来拜访,何尝收买了他家舵主?”
叶孤鸿冷笑道:“哦?那在下前来参拜美人教主,那叫什么的舵主……”
雪蜈连忙补充:“毒狼!”
叶孤鸿道:“对!那毒狼舵主为何敢公然声称我不配见教主?还大言炎炎,说他入教二十七年,立过汗马功劳,五仙教合该由他做主!呵呵,若不是你明教替他做后盾,他有什么胆子说出这番话来?”
紫蝎听得瞠目结舌,她走来的一路,都在思考如何替叶孤鸿、雪蜈分说,不料叶孤鸿全不用她开口,一顶一顶帽子就接连扔在了死人头上。
布袋和尚大怒,挥动双手喝道:“放屁!老子何尝认识什么毒狼?”
话音方落,一张雕刻了偌大蜈蚣的椅子上,一个三十余岁女子忽然轻笑一声,摇头道:“布袋尊者此话,却有些不尽不实,昨日你来本教,几位舵主招待你喝酒,毒狼舵主不是正在其中?莫非他不曾通名报姓么?”
一个舵主闻言,沉声道:“这事本人倒可作证,毒狼昨日和布袋尊者干了三碗酒,彼此把臂言欢,都道是一见如故。”
布袋和尚脸孔铁青,怒道:“我的意思是,我和那毒狼此前并无交情,如何能够收买他?大家若是不信,请上毒狼舵主,我们当面对质便是。”
叶孤鸿摊手道:“你这番话,又是毫无诚意,你明知堂堂五仙教规矩森严,发现有人存心造反,定然是杀无赦的下场,如何偏要让死人来对证?”
一言既出,五仙教一众高层面色齐变,几个舵主齐声道:“毒狼死了?是谁杀他?”
雪蜈小胸脯一挺,高高举手道:“我!那厮,那厮心存反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