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五仙二女,身旁数十苗人,见此情状,尽皆骇然。
一个个苍白了脸色,瞠目结舌,仿佛傻了一般。
叶孤鸿也暗自皱眉——
他一枪刺死那舵主,乃是临场应对出色,将杨家枪、降龙掌的高妙招数化用为一,打出了一记暴击。
旁人看来自然震惊,但于他自己而言,和当初连使两招六龙回旋,爆发震杀老喇嘛并无二致。
但是抡枪砸尸,震碎敌骸这一下,连他自己也有些意外!
就在枪头捅入对方体内的一瞬间,他蓦然感觉杀心大炽,仿佛置身尸山血海,欲杀到地老天荒一般,一端无缘无故的暴戾之气充盈体内,于是几乎是下意识一般,又接了一招。
尤其随着那舵主残尸飞溅,叶孤鸿更觉满脑杀念充盈,忍不住便要扑向剩余苗人!
幸好他所练的峨眉九阳功一派阳和,流转之际,保得心中一丝清明,这才能强行立在原地,深深呼吸,全力遏制杀念。
几个呼吸功夫,叶孤鸿杀心消退,这才慢慢抽回枪,看着暗沉沉滴血不染的枪头,暗自升起一丝敬畏:不愧是兵主遗物,果然有些鬼门道!
他慢慢吐出一口气,回身将枪插回东华子背后竹箱,看向雪蜈道:“这个舵主,与你有过节吧?”
雪蜈眨了眨眼,惊愕道:“呃?你看出来了?”
叶孤鸿冷笑道:“五仙使者的职位高于舵主,他对你如此无礼,显然不存好意。”
雪蜈叹了口气,解释道:“当初我和她侄女比武,夺下使者的位置,他认定是我抢了他侄女的前程,因此处处与我为难……”
随即忽然露出惊喜神情:“呀!那伱、你之所以杀他,是因为、因为看出他是我的仇家?”
叶孤鸿还没回话,雪蜈的表情又转为忧心:“可是你在本教总坛,当众杀死一位舵主,却是大犯忌讳,你、你快走吧,不然教主得知,必然要追究怪罪。”
叶孤鸿眨了眨眼,温言道:“我若走了,罪过岂不是你背?”
紫蝎忽然插话道:“你若走了,雪蜈免不得去万毒窟受一遭死去活来的大罪。”
雪蜈立刻朝她露出凶脸:“多嘴多舌!我要你说话了么?”
随即看向叶孤鸿道:“你不要信她胡说,教主最喜欢我了,又不是我亲手杀的人,最多、最多让我在万毒窟待上一年,哼,那里可是练功的绝佳场所,待我出来,白蛇都不是我对手!这般好机会,别人想求还求不来呢。”
紫蝎扭开脸道:“是!然后万毒噬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这个男人以后见了你,肯多看你一眼,便算我输。”
雪蜈急道:“喂!你……”
话音未落,叶孤鸿忽然拉住雪蜈了小手。
雪蜈身体一抖,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呆呆愣在原地。
叶孤鸿看着她小脸飞快变红,轻轻一笑,眼神温和诚恳:“我不走。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厮要造你们教主的反,我身为邻居,帮你们清理门户,非常合情合理。你也别担心,我猜你们教主肯定是个讲道理的人,我这就去和她讲讲道理。”
说罢松开雪蜈,双手一背,昂然便行。
东华子心惊肉跳,连忙跟着而去。
雪蜈仿佛没了魂般呆在原地,还是紫蝎把她一推,急道:“你那情郎,这般冒冒然去见教主,必然惹出大祸!”
“对!”雪蜈眼神猛然凝聚,炯炯看向紫蝎,神情庄严,小小声道:“紫蝎,我决定了!那个什么峨眉派狗屁圣体,你们要嫁你们嫁,我跟着杨公子私奔,去做状元夫人!”
紫蝎摇头道:“你想什么糊涂心思?他若真考上状元,不知多少官家大户小姐要嫁给他,你一个乡下野丫头,早被忘到九霄云外,到时候自己哭唧哭唧回苗疆。”
“他敢!”雪蜈气的脸都鼓了起来:“那我就把那些小姐都毒死。”
紫蝎叹气道:“这么一来,不知得罪多少官家大户,他也当不成状元郎了,只好和你一起哭唧唧回苗疆。”
雪蜈眼神一乱,为难道:“那、那怎么办?那、那我和人家小姐好好说,我当个小妾总可以吧?我武功这么好,还可以看家护院……”
紫蝎苦笑道:“看家护院那是狗,你苦苦学了这身武艺,不是要当最厉害的老虎的么?难道为了个男人,便不当老虎,去当狗么?”
雪蜈露出为难之色,“啊呜啊呜”叫了两声,又“汪汪”叫了两声,愁道:“我好像还是喜欢当老虎,可是老虎就不能看家么?”
紫蝎拉起她手道:“罢了罢了,你既然死心塌地要当看家老虎,我们还是快快去和教主求情,先保住他的狗命再说。”
叶孤鸿、东华子拾阶而上,只听雪蜈、紫蝎两个疾走追来,抢到二人身前,紫蝎飞快道:“你若为雪蜈好,到了教主面前万万不可多说话,一应事情我来替你们解说……”
雪蜈道:“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