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
坐月子的陆红梅,看着弟弟陆庆平动作熟练帮她给小女儿换尿布,忍不住问道:“庆平,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陆庆平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包好女婴,放到陆红梅身边道:“姐,我暂时还没这想法。”
陆红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都二十好几了还没想法?难不成还在惦记秦晓兰?”
“姐,跟她没关系。”陆庆平摇头否认。
“怎么没关系?你俩从小定的亲事,早就该成亲了,结果秦家说舍不得女儿就一直拖着,后来只听了个假消息说你断了腿要退伍,倒是立马舍得女儿了,把她嫁去了公社,招呼都不打一声!”
陆红梅越说越气,猛地一拍床板:“秦家没一个好东西,秦晓兰也不是个好的,亏得咱家对她对她那么好,结果养出个白眼狼!”
看她气成这样,陆庆平劝了一句:“姐,你还在月子里不能生气。”
“要我不生气行啊,姐给你安排相亲,你不许拒绝。”陆红梅顺杆而上,眼底闪过狡黠的光。
陆庆平指了下酣睡的小侄女:“你还没出月子,就别操心我的事了。”
“我出了月子,你就该回部队了。”陆红梅是真的有些急。
她知道这个弟弟性子淡,对秦晓兰未必有多深的感情,但被女方悔婚,心里总会留下芥蒂,要是拖得久了,芥蒂加深,她这个弟弟再不肯结婚那就糟了!
“庆平,这事也不用姐多费力,只要放出你要相亲的消息,别说我们大队,就是十里八乡的姑娘都得赶来……”
“姐,你给我留些清静日子吧。”陆庆平有些头疼地打断她,见她没有放弃的打算,只好放话道,“你要是放出消息,我就立马收拾包袱回部队,你自己跟爹娘解释。”
陆红梅知道这个弟弟一向说到做到,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不放消息可以,但你得先跟姐说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姐也好帮你寻摸一下。”
不知为何,陆庆平脑海里浮现出苏采薇红着一双兔子眼瞪他的画面,下一秒他就将这画面驱散,平静回道:“姐,我目前真没结婚打算,你就别操心了。”
说完,他抬脚走出了大姐的屋子,便看到院子里李四牛一边刨木头,一边挨他爹数落,整张脸都快成苦瓜了。
“一个寡妇就让你要死要活的?劳资看你就是太闲了,闲出的毛病!以后给劳资老老实实干活,你要再敢动一丝歪念头,劳资打断你的腿!”
李四牛禁不住双腿发凉,瞧见陆庆平出来,顿时如获救星:“陆兄弟,你要不要来玩一下刨木头?”
陆庆平迟疑了一下,抬脚走过去:“我试试。”
李四牛欢喜地让出了位置。
李木匠瞪了眼没出息的小儿子,便开始指导了陆庆平,结果发现这学生聪明得很,立马就把小儿子忘了。
李四牛给了“陆兄弟”一个感激的眼神,就偷偷溜出了家门。
陆庆平察觉了,但没有说破,专心跟李木匠学木工活。
另一边,李四牛出了门就直奔姚寡妇家。
但在半路瞧见了戴着草帽鬼鬼祟祟的林有麟,他立马跟上,一路跟到了苏家院墙外。
苏采薇的房间贴着院墙,她刚要躺下睡午觉,就听到院墙外有人喊她的名字,还怪耳熟的。
杏眸微微眯了一下,她走出卧室,打了一盆水,来到院墙边,猫腰踩上凳子,当再次听到呼喊声的时候,举起水盆往外哗啦泼了出去,之后又将盆砸了出去!
哐当一声,外头紧接着响起了男人的惨叫:“啊!”
“薇薇,发生了什么事?”
苏世才和石静兰夫妻跑了出来,苏小弟紧跟其后。
苏采薇从凳子上下来,一脸无辜说道:“我见有野狗扒咱家的院墙,就给它泼了一盆水,让它吃点教训。”
夫妻俩一听就明白,哪有什么野狗,分明是林有麟那个狗东西!
“薇薇别怕,爹去把那野狗的腿敲断了,看它还敢扒咱家院墙!”
“娘去敲断它第三条腿,让它断子绝孙!”
夫妻俩一个比一个彪悍,一人操起棍子,一人抓起锄头,气势汹汹冲出院子,要去痛打“野狗”。
可惜来晚了一步,原地只剩下一个水盆,一个破草帽,还有一地的泥泞,可以看出有人在上面打了滚。
倒是不远处的马路上,有个落荒而逃的狼狈身影,不,是两个。
除了额头上又添了一个包的林有麟外,还有踩了风火轮一般逃窜的李四牛。
李四牛也慌啊,他虽然没扒墙头,但万一被误会是同伙,被抓住断掉第三条腿,那他可就没地哭了!
他决定了,以后都得远着苏家人!
苏世才石静兰夫妻俩不好惹,苏采薇更是个魔星,谁招惹上她,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更可怕的是,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