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宴席开宴,那曲水流觞也别有趣味,在座的夫人小姐们都颇为尽兴,谁都没有在意郎大夫人池氏的缺席。
郎静莲之前心情大起大落,人便真有些憔悴,便也称病提前离席了。
池氏与郎静莲的离开对宴席没有一点影响。
最终还是达到了宾主尽欢的目的。
且宴席结束,每一个贵客离开时都得到一份很不错的礼物,以表达郎府对于宴席那点瑕疵的歉意。
更让宾客们意外的是,那些礼物竟都是池氏掏的私库。
池氏之愚蠢宾客们多多少少有所感受,这种颇为周全的做法实在不像她的为人。
不过,到底拿人手短,这些宾客们暂时都决定私下议论池氏时留一些口德。
“阿娘,你说今日闹的那出,真的是那个婆子所为?”颜文心因池氏的礼物,又想起夹竹桃粉事件,终于到了自家马车上,立刻按捺不住拉着颜夫人询问。
“你还好意思说,今日你又跟个皮猴一般,别人都在吟诗作画,偏你要听故事,你真是,什么时候能像涵姐儿一样让我省点心!”颜夫人想起这事就气恼,手指戳着女儿的额头恨不得将她额头戳个窟窿,好开开光。
“阿娘!你再戳就把我戳傻了!表姐救我!”颜文心躲不过去,直接跟郑妙涵求救。
“姨母消消气,表妹才十四岁,性子跳脱一些也正常,再说今日也没出什么岔子啊,你就饶了她这次吧。”郑妙涵挽住颜夫人的手,撒娇道。
“是啊,阿娘,你就饶了我这次嘛。”颜文心也趁机挽住颜夫人的另一只手,眨巴着眼睛撒娇求饶。
“你就护着她吧!”颜夫人让整的没脾气了,对着郑妙涵佯嗔道。
“我在世上就与姨母姨夫还有表妹最亲近,姨母姨夫护着我,我自然就要护着表妹啦。”郑妙涵理所应当的说。
“你啊。”颜夫人爱怜的拍拍郑妙涵的手,转头又对自家糟心闺女竖起眉头:“你表姐也就比你大一岁,那郎大小姐还比你小一岁呢,一个二个都比你懂事,你就不能改改!”
“我改的!”颜文心赌咒发誓,接着继续特别疑惑:“可我就是不懂啊,那夹竹桃粉真是那个婆子下的?”
颜夫人:……
感觉额头的青筋在跳舞。
说了半天,这孽障关注点还是在那“故事”上!
郑妙涵也是哭笑不得,但还是好心解围道:“表妹天真烂漫,姨母与她讲一些内宅阴私,让她多一些认知也是好事。”
“是呀是呀!”颜文心点头如捣蒜。
颜知县只有颜夫人一个妻子,乃是少年夫妻,感情甚笃,就算多年来只得颜文心一个女儿也没想过纳妾。
后来又收养了妻姐家的孩子郑妙涵,夫妻俩便好好教养这两个女孩,郑妙涵虽说是外甥女实际上却跟亲女儿一样。
颜家后宅十分简单,一家人相处也很温馨,颜文心从来没经历过什么勾心斗角,内宅倾轧什么的多是通过话本子或者流言所知,实打实亲身经历这种后宅内斗还是头一遭,因而很是好奇。
因而郑妙涵如此说,颜夫人是觉得有理的,但是看着女儿那憨憨的模样,她还是有点想揍孩子!
“你啊!”颜夫人咬牙切齿的揉捏一顿颜文心的脸颊,这才稍稍顺气,肯跟她讲了:“是那李婆子下的又如何?但她一个下人,哪儿来那么大胆子,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指使呢?”
“对啊!那李婆子记恨主家,然后被人收买谋害主家,这才更说得通啊。”颜文心觉得自己悟了:“所以,那李婆子是个幌子吧?我觉得那郎静莲看着很有嫌疑,我跟她离得近,让她用那个药剂证明清白时她脸色好难看呢。”
“只是,照这样看,那郎静莲的反应也很奇怪,知道有李婆子这个幌子在的话,她不该那么惊慌才是。”郑妙涵说出自己的疑问。
颜夫人很欣慰外甥女的机敏,再看自己生的那个。
“啊!确实这样!表姐你好聪明啊,我都没想到!”颜文心崇拜的看着郑妙涵。
“你只是关注点没在这上面,所以一时没想到罢了。”郑妙涵谦虚道。
颜夫人:为啥我生的那个就蠢兮兮的!跟姐姐生的那个待一起这么久,怎么就没能蹭到点灵气呢!
颜夫人偷偷生了下小闷气,到底还是耐心的给两个孩子讲解:“这事情在宴席上闹将出来已经很不好看,恶仆害主虽然也不好听,但到底比姐妹倾轧好一些。再则,那恶仆被揪出来的时机也很是巧合。”
颜文心听罢是一脸“我听完”的点点头。
郑妙涵倒是有几分思索:“真的好巧,郎大小姐刚说了要放那郎静莲一把,郎老夫人那大丫鬟就说抓住了恶仆。是郎老夫人派人抓的?可感觉实在太巧了。”
“也可能是那郎大小姐看到那个大丫鬟过来了吧。”颜夫人说罢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那郎大小姐果然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