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妙涵见姨母气闷,表妹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可怜样,心里也是摇头直笑,面上却温柔的提议:
“之前让那事情搅了兴致,不如让郎大小姐讲讲那变戏法到底怎么回事吧,想必大家都好奇。”
乖乖外甥女说话到底比自己糟心闺女说话管用,颜夫人听进去,觉得有理,这才点头同意了。
还好外甥女是个贴心懂事的,不然她青筋都要变粗了。
于是乎,在知县小姐的带领下,大家都围着郎澴娪让她解密那个变色戏法去了,一众夫人们也都好奇的没有马上离开。
没想到因为香囊意外而打搅的兴致,在这种特别的方式下得以继续。
之后郎澴娪请来的杂耍班子中也有变戏法的,还有个变脸的,让一众夫人小姐看得不亦乐乎,之前那些晦气事情全然忘到脑后。
池氏则在之前真相揭晓的时候便默默地离开了。
回到芳芝苑,池氏便对陆嬷嬷甩了脸色:“陆嬷嬷,你不用跟着我了,我可不敢让你伺候。毕竟我都发癔症了,一个不小心伤到你可怎么办!”
陆嬷嬷被池氏阴阳怪气的贬损,心里已经生不起气来,从她选择捂住池氏的嘴开始,她就知道池氏会有何反应。
“夫人,老奴自问问心无愧,你厌弃老奴,老奴也没办法。”陆嬷嬷不再想着哄池氏,反而一改常态,神色严肃起来:
“老奴已经看出来了,夫人是听不进劝的,但老奴还要再说最后一句,今日是老夫人说你癔症,这事情虽解决了,可老夫人会放过你吗?你且好自为之吧!”
说罢也不再理会池氏,转身走了。她手上疼的厉害,得赶紧清创敷药才是。
而且她岁数大了,真的伺候不了夫人了,不如早早回家颐养天年去,否则跟在夫人身边,怕不是那天被气死或者打死了。
陆嬷嬷想的很开,她早就赎身了,与池氏签的不是卖身契而是活契,交了赎身钱随时都能走,谁也别想拦她。
至于池老夫人那里,陆嬷嬷叹口气,她只能辜负了,实在能力有限,她没本事把夫人掰回来。
陆嬷嬷叹口气,走的毫不留恋。她这“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行为极大的刺激了池氏,她气怒难当:
“滚!都滚!本夫人离了你们还活不成了?!一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早晚将你们都发卖了!”
她又将芳芝苑打砸了一番,这次却没有人再拦她。
可打砸完,她又一阵后怕,诚如陆嬷嬷所说,事情虽然解决了,可郎老夫人肯就这么放过她?
郎老夫人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已经咬定她癔症了!
以后再要禁足,怕就没有期限了。
池氏后知后觉的开始惶恐不安,她想找人想想办法,可最有主意的陆嬷嬷已经被她赶走了。
正当池氏茫然无措时,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容容,你没事吧?”
池氏回神,便看到王氏站在花厅门口正担忧的看着她。
之前王氏因毒香囊而病倒,便被池氏带到芳芝苑休息,赵大夫给她诊治过后,扎了针灸,又给她吃了解毒丸,如今她已经不难受了,只是面色还有些憔悴。
“丽丽!”池氏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样,起身跑到王氏身边,委屈的泪水滚滚而下:“丽丽,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池氏边哭边跟王氏讲了那事情的来龙去脉。
王氏听完并没有为冤枉郎澴娪而自责,反而与池氏一样,觉得是孩子先不懂事,她们才会误会的。
“孩子们都这样,自觉长大了便跟咱们离了心。”王氏面上都是无奈之色。“说实在的,咱们让他们好好用功学规矩,还不都是为了他们好,咱们难道能沾到多少光吗?”
“对啊!难道他们没学到东西?一点苦都吃不了,将来岂不是要吃大亏!”池氏深有同感,抱怨的话更多。
王氏也很有共鸣:“结果多说两句都要遭他们记恨,真是让人寒心!”
“没错!”池氏重重点头,只觉得再没有人这么懂她了。“若非那小贱人小心眼记仇,我今日怎么会误会她!你不知道,上次我把那紫茉莉送给你,她冲我发了好大的脾气,还闹得满府皆知,逼我给她低头道歉!你说说,哪有这么做人儿女的!”
“娪姐儿竟然这样?!”王氏惊讶不已,心疼的拍拍池氏的手:“你平日太心软了,竟让孩子都欺负到头上来。”
“是啊!她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是她自己挣来的,却要在这里跟我计较,我还没跟她计较给了她一条命呢!”池氏咬牙切齿,眉宇间都是狠毒与厌恶:
“若非是我生的她,她能有如今的好日子,怕不是早生在什么暗娼窑子里做下贱东西!哪里还轮的到她用那紫茉莉做的妆粉到我面前耀武扬威,让我低头认错的!”
池氏越骂越狠,没注意到王氏眸光一闪。
“妆粉?那紫茉莉能做妆粉?不是做香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