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且消消气,事情还没到无法转圜的地步。”郎澴娪看着郎老夫人发了一通火,再扶她坐下,给她后背顺气。
郎老夫人顺了气,转头拉住郎澴娪的手:“娪姐儿,亲家老太太向来疼你,你要多劝劝她,错都在这起子没良心的混账忘八,咱们两家都有损失,该一起跟他们讨回来才是!”
“我与奶奶是一个心思,自会周全,奶奶放心。”郎澴娪握一握郎老夫人的手。
吴姨娘低着头,心头痛恨郎澴娪那一番话令郎老夫人恨透自己阿爹,甚至她和宗哥儿都要受到波及,但一时也没有办法,只能心头诅咒,祈求郎澴娪母女倒霉。
“奶奶,把人叫进来吧。”郎澴娪提醒郎老夫人:“奶奶莫要担心,孙女心里有数。”
郎老夫人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着郎澴娪冷静的面容,心头倒是没那么慌了,便吩咐下去。
倒是吴姨娘心里忐忑,只觉得郎澴娪话里有话,这黄毛丫头到底什么意思?
正当她疑惑之时,便见一个年逾五十但精神颇佳的嬷嬷走进来。
她便是池老夫人的心腹管事嬷嬷姜嬷嬷。
吴姨娘心头一松,连姜嬷嬷都派过来,可见此事严重。
“见过亲家老夫人,见过表小姐。”姜嬷嬷恭敬的给郎老夫人和郎澴娪见礼。
“姜嬷嬷快请起。”郎老夫人语气温和。
郎澴娪则过去亲自把姜嬷嬷扶起来:“姜嬷嬷,舅母和姥姥可都好?”
她这话也是在场所有人都关心的。
“托表小姐的福,夫人和老夫人都好。”姜嬷嬷微笑道,她神色泰然,便知没有撒谎。
郎澴娪和郎老夫人都松一口气。
“阿弥陀佛。”郎老夫人不禁道一声佛号。
吴姨娘和郎耀宗都不禁看向姜嬷嬷神色透露出难以置信。
“奶奶,你瞧,听闻舅母和姥姥安然无恙,吴姨娘和宗哥儿也都高兴坏了。”郎澴娪掩唇轻笑。
事发突然,吴姨娘和郎耀宗听到郎澴娪的话即便赶紧收拾表情,还是让郎老夫人看到两分端倪。
郎老夫人本就因为吴姨娘母子会因此得利而心有怀疑,如此之下更是生出不满。
吴姨娘连忙就要找补,姜嬷嬷却冷笑道:“却不知这吴姨娘和宗少爷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
“姜嬷嬷这是什么话!”吴姨娘柳眉倒竖。
郎澴娪已经回到郎老夫人身边,看着姜嬷嬷与吴姨娘对峙。
姜嬷嬷不慌不忙的解释道:“今日刚入夜,我家少爷的车夫孔德突然跑回来,一下马就叫嚷着说我家少爷在郎府被人害了,那架势,恨不得全镇都知道。只是,他和他背后的人却都不晓得,我家表小姐早已派了人来报信。”
郎澴娪也适时接话:“奶奶,我在回程路上因陈渝和白翠发现这场算计后,便想着跟姥姥和舅母通个气,免得回府之后有什么疏漏,让人钻了空子,便让宋山先去了池家报信,我和阿娘则回府处理。”
说着又面露歉意,带些撒娇的语气道:“因是以防万一之举,便没跟奶奶说明,奶奶宽宏大量,就原谅孙女这次吧。”
这一席话众人都听明白了,怪道郎澴娪会说心里有数,原来她早有应对,将一场风波扼杀在摇篮。
“好孩子!要不是你心思缜密,如今咱们两家都要着了道。奶奶只觉得你做的对,哪还会怪你!”
最大的危机解决,郎老夫人心头一松,郎澴娪一撒娇买好,她也就不计较她的一些小心思了。
姜嬷嬷见郎澴娪哄好郎老夫人,才又说道:
“此事非同小可,又是家奴被买通谋害主子,我家老夫人和夫人恐他们还有什么后手,便先将人审问一番,这才知道,指使他去池府的就是吴姨娘和宗少爷!只因为宗少爷嫉妒我家少爷学问更好!”
一番话使许多人震惊,吴姨娘更是激动的起身:“你胡说!”
“那请吴姨娘告诉老奴,我们表小姐和表夫人是看破了刁奴毒计突然回府的,不仅打乱吴管事的计划将他拿下,还立即封府。这般意外之下,那些刁奴能去给谁报信,谁又能给他们拿主意?!”姜嬷嬷咄咄逼人的质问吴姨娘。
不仅将吴姨娘问的哑口无言,连郎老夫人也发现了此计划的漏洞。
郎澴娪轻轻玩着发梢,看着吴姨娘母子焦灼的神色心中冷笑。
吴姨娘能收买车夫孔德,她照样也能收买呀。
一个卖主求荣的人,你还指望他能有什么忠心?
威逼利诱之下,自然会得到郎澴娪想要的结果。
“也许,也许是他们早就计划好了!”郎耀宗努力争辩,看向吴管事:“姥爷,你怎么能这么做!弱势文墨哥有个好歹,以后我还怎么有脸再读书!”
吴管事听懂了郎耀宗的暗示,此事决不能牵扯郎耀宗,这些事最好到他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