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池从梁秋实那边出去,车子开在长安街上,雾霾散去,天气越依旧压抑得让人难受。
“哦?下雪了?”司机看到落在挡风玻璃上又很快化掉的雪花,语气中有意外的惊喜。
不过司机从后视镜当中看到了楚非池几近冷漠的表情,司机收回了目光,心无旁骛地开着车。
车内很暖和,闷得人难受的暖和。
空气很脏,所以他不想开窗。
和梁秋实的会面让他的心情更加郁闷。
四年前他就知道,和郁欢结婚的话,他没办法再从事任何和政务有关的工作。
郁欢的父亲有犯罪史,楚非池是他女婿,就算任命书已经下来,过不了政审,一切都是白搭。
和郁欢结婚是他想了那么多年的事情,他自然也没有要和郁欢离婚的想法。
现在他就像是笼子里面的困兽,完全没有办法施展拳脚的空间,他觉得很压抑,很想发泄,很想……
到底,他还是打开了车窗,窗外的小雪从开着的窗户飘了进来。
天气很冷,干冷,
和宁城的湿冷不一样。
郁欢很喜欢下雪。
他绷着的脸庞在想着郁欢的时候,松了下来,嘴角扬起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
那年,宁城下了一场雪,不大,只有青草上面有点积雪。
郁欢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大早就跑到他家来,楚家的人对郁欢的到来也不意外,她就像来到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地跑到楚非池的房间。
“非池,下雪啦!下大雪了!我们去堆雪人!!”她扯掉他的被子,兴奋地喊着。
嗯……楚非池印象很深刻,那天他洗好澡之后围了条浴巾就睡觉了,晚上在被子底下蹭蹭蹭,浴巾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儿,平时也不会有人不敲门就进他的房间。
千算万算,漏算了郁欢。
时间好像静止了两秒钟,而后他慢条斯理地拉过郁欢手中的被子,盖上。
郁欢默默地挪开了眼睛,脸颊上浮上了可疑的红晕。
“嗯……它应该……不是一直都立着的吧?”郁欢在他穿衣服的时候,小声地问道。
身后好像有什么暖暖的东西贴过来。
“以后,别乱闯男人的房间。”
郁欢耳根红红的,虽然和楚非池关系很亲近,但毕竟没有真正地看过他yi丝不gua吧……
“是你自己睡觉不穿衣服的,怪谁?”郁欢撇了撇嘴,“快去堆雪人,不然雪都要化了!”
看到楚非池精壮的裸_体是一回事,她来找他堆雪人才是正事呢!
结果等到楚非池跟着郁欢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面看的时候,草地上那一点点雪,让楚非池都觉得莫名的尴尬。
他是在首都上的军校,每年冬天春天都能看到好几场雪。
对,他非常不喜欢下雪,特别是还在下雪的早晨还要晨练。
“非池,我们堆雪人呀!”郁欢兴致高昂。
楚非池兴致缺缺。
“嗯,你堆,我看着。”楚非池靠在大院的那棵百年老树下,看着郁欢。
“一个人堆雪人多没劲,你和我一起玩!”
“我这么大一个人和你堆雪人?”被人看到了该多尴尬。
郁欢撇了撇嘴,也没介意,自顾自地去草地上抓星星点点的雪。
楚非池在和人打电话,时不时地看郁欢一眼。
想着什么时候应该带她去趟北方,让她看看真正下雪是怎么样的。
忽的,一个雪球被砸到楚非池的背上。
“我竟然打中你了!”郁欢十分意外,楚非池不是堪称大院最有警惕性的男人吗?结果还不是被她的雪球给砸中了!
楚非池转身,对着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挂了电话,眯着眼眼睛看着几米开外的郁欢。
每当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郁欢就知道——糟了!
她干净丢下手中还有一半的雪球,往远处跑去。
楚非池看郁欢跑了一会,他也不着急,慢慢悠悠走到草坪那儿,顺手捞了一把雪,拿在手中。
“你过来还是我过去?”楚非池冲着想跑却又没有跑远的郁欢说道。
“以前都是我跑向你,这次你应该你过来!”她笑着对他说,并不害怕他手中的雪球。
楚非池也没有否认郁欢这句话,也没觉得她说的这句话没什么不对。
而后,楚非池拿着手中的雪球网郁欢那边走去。
他不是很认真,脸上带着痞气,那是与平时一身正气的楚非池不一样的他。
他就随意地套了件t恤,外面穿了件黑色羽绒服,一条黑色的长裤,简单的装束在他身上穿着也显得帅气。果然是衣服架子。
郁欢开始后退,不知道是怕他手中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