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虞拍了拍郁乾的肩膀,道:“雨越下越大,我们先走吧。”
郁乾似乎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眼身侧的人,目光游移,良久之后点了点头,扣着乔虞的肩膀,让她往自己身边靠了些,以免她被雨淋湿。
记得乔虞很不喜欢下雨,在意大利的时候,一到下雨,就算外面天塌下来,她也不愿意出门。
不知道是时间改变了乔虞,让她洗去了一身的骄纵。
还是她早就在不知不觉当中长大。
迎上郁乾的目光,乔虞淡淡一笑。
两人一同往外面走去,到了门口,看到郁欢迫不及待地下了车,走到郁乾这边来。
“哥,我想和你单独聊两句。”郁欢撑着伞,站在郁乾和乔虞面前。
“乔虞,你先去车上等我。”郁乾对乔虞道,“把伞拿着。”
郁乾把伞递给了乔虞,而后自己往雨幕里面站去,郁欢眉头一皱,把伞柄升高,往郁乾那边挪了一些。
是看到乔虞上了车,郁乾的目光慢慢往回移的时候,瞥见了车上的楚非池,四目相对,早已不是往年的惺惺相惜。
“哥,你回意大利处理的事情怎么样了?”这几天郁欢提醒吊胆,就算已经得到乔虞肯定的回答,但没有亲耳听到郁乾对她说没事……不,就算郁乾真的说他没事,郁欢也不相信。
郁乾才不会让她为他的事情操心。
“没什么了,都处理干净了。”果然,郁乾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郁乾很快觉察到事情的不对,他一双狭长的眼睛盯着郁欢,没人会告诉她这些事情,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没事就好。”郁欢刻意跳过这个话题,“陈曼生病了,酒精中毒,听说是应酬上喝多了酒。她有亲人也跟没有一样,我和非池准备去看她,你跟我们一起吧。”
与其说郁欢在征求郁乾的同意,实际上强求他和他们一起去的意味更多。
她心中的天平早已经倾向陈曼,希望陈曼和郁乾在一起,而不是看到他和乔虞手牵手。
“你们去,乔虞刚来,还很不适应。”
“你和乔虞……”郁欢觉得先前就不应该去问乔虞关于郁乾的事情,不然他们说不定就不会在意大利遇上,这时候郁乾也不会把她带过来,“你们是要……”
在一起?
对于郁欢的提问,郁乾以沉默应对,但郁乾越是这样的态度,就越让郁欢觉得心底发凉。
为陈曼。
“哥,陈曼是我最好的朋友。”言尽于此,郁欢沉沉的看了郁乾一眼,不再多说什么。
……
楚非池和郁欢一同去了医院去看那位酒精中毒的朋友。
去到病房的时候,看到陈曼正在收拾东西,她已经换下了病号服,看起来像是要出院的样子。
“陈曼!”郁欢扣住陈曼正在收拾的手,“你要出院?”
陈曼看到来人是郁欢和楚非池,他们两人带着从外面而来的寒意,身上素黑的衣服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里是单人病房,除了他们三个人以外,也没有别人。
陈曼诧异地问了句:“沈先生他……”
陈曼想到的能让楚非池和郁欢穿上素黑的衣服的人,那就只有沈山南。
两人的沉默算是回应,也就肯定了陈曼心中的想法。
她像是怔住了一般,脑海高速旋转,脱口而出:“郁乾呢,他知道吗?”
“陈曼,前两天和你一起吃饭的,有莫家的人?”楚非池先于郁欢开口,接收到信号的郁欢自然地没有说先前遇到郁乾的事情。
陈曼被楚非池成功地转移了话题,点头道:“嗯,很多人,这件事就过去了,你们都别问了。”
“出院手续办好了——”席兆和拿着出院单走进来的时候,发现来了两个人,愣了一下。
郁欢和楚非池的目光同时落在席兆和身上。
郁欢没见过他,不知道这个斯斯文文的,带着眼睛的成熟男人是陈曼的什么人,但目光中的审视可见一斑,对席兆和的探究也多了几分。
倒是楚非池,记得这是陈曼四年前在私家医院的那个医生,他想不到的是四年过去了,陈曼竟然还和席兆和有联系。
显然他们两个之间已经不是单纯的医患关系。
朋友?
楚非池觉得他们之间应该很难存在什么纯洁的朋友关系。
陈曼应了一声,而后给郁欢介绍,“郁欢,这是我朋友席兆和。非池,你们应该见过的。兆和,这是我朋友郁欢和楚非池。”
“你们好。”郁欢和楚非池两人的名字在宁城来说就是传奇,很少有人没有听过,席兆和在面对两人的时候,也没有半分的敬畏的意思,很淡然,很疏离。
“你好。”楚非池似乎应该重新认识一下席兆和,他的身份不是陈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