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不想来的。”南棠也没有多绕弯子。“有事找父王做主。”
晋王的眼睛亮了亮:“那个……户部尚书家的幺子,我找人知会了,是顶漂亮的少年,人也通透,我们雁儿……”
南棠有些无奈的打断道:“父王,我不是说这个。今日进宫,是同父王说桓王世子博衍的事。”
晋王眉头皱了皱:“他?他可不行。”他一把拉过南棠来到殿中坐下。
“不是舍不得给你,只是这人配不上我的雁儿。”
他声音冰冷,如同每一个挑女婿毛病的老父亲:“长得也就那样,身子还不干净,前几天竟还想设套坑你。”
晋王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这女儿定是被他骗被他算计了。那桓王就不是个消停的主儿,果然他儿子也不见安生。
晋王轻轻叹了:“雁儿,你要天上的人父王都给你送过去,博衍不行。”
“……”南棠沉默半晌不知该怎么接话。晋王见她不语,以为是又起了脾气。
他伸手挥退了左右,拉着南棠的手拍了又拍。
“雁儿,桓王家不太平,往后会更不太平。父王不愿意你掺和到这些事儿中,我的雁儿,富贵荣华一生就好,不要有波折。”
南棠深深叹了口气,上官灵雁可以不参与,可……南棠不行。
她轻道:“父王当真以为……我当初要沈知渝,现在要博衍,是为了美色?”
晋王看她半晌:“沈家那孩子还凑合,博衍……”他长叹口气:“雁儿,比他好看的多得是,你大可以满京都挑来。”
短短两分钟,南棠被连噎了几次。她抬手想给自己倒杯茶缓缓,却发现玉壶中空无一物。
晋王忙要喊人奉茶,却被南棠拦了,少女神情冷淡,看向晋王轻笑道:“父王,美色确实重要,却没有父王重要。”
当然也有比骨肉亲情更重要的,就比如说帝王权势。只是这话南棠没有说出来。
晋王一怔,看向南棠的眼神中多了些什么。自从这孩子的母亲亡故后,多少年他都没听过这样的话了。
南棠眨了眨眼只当没发觉,自顾自道:“沈家蒙冤之事,并非麒麟殿上掀开,父王……其实一早知道,对吧。”
虽说是问,但南棠这话里有十足的肯定。
西晋党派之争不算复杂,但各家也有各家的仇敌。陈国公留了沈知渝这么多年,若是传不到晋王耳朵里,那这龙椅当真白坐。
在南棠看来,自己这父亲应当是一早知道。一早知道沈知渝的存在,也一早知道沈家的冤情。
南棠看向他轻叹道:“父王当真仁爱,竟肯留血仇之子苟活于世。”
这话倒不是讽刺,若换了南棠是他,定不会给沈知渝礼会长大。
或许是南棠刺客的表情太冷淡,男人握着她的手一僵,好半晌他才轻轻叹一口气。
“我的雁儿啊……长大了。”他想去摸摸南棠的头发,却又忍住了,少女如今亭亭玉立,不再是抱着他腿撒娇的小丫头了。
或许……早就不是了。
南棠微垂了眼眸,轻轻松开头上发髻,她的长发就这么披着,晋王的手终于落在上面。
他听见少女轻柔的叹息:“那日麒麟殿上,父王本可以当堂杀他。您未曾动手不止是众目睽睽惧了百官的评判,您是以为……我喜欢他,对吧?”
南棠顿了顿:“您不忍心,让我心爱之人死在我面前。您,知道那有多痛苦……”
晋王眼睛猛地一颤,他的女儿确实说对了。看原本温柔的眼神慢慢涣散,怀中滚热的身体逐渐冰凉。他太过清楚那是什么滋味,才不忍心南棠也尝。
南棠细细打量他的神情:“父王,沈家之事由丞相吴元青一手督办,父王……本有地方推诿。”
她轻轻笑笑:“当时吴家……不能动,是吧。”
晋王慢慢松开了少女的手,南棠弯了弯唇,并没有贪恋这短暂的温情。
她扬眉继续道:“虽说也算外戚势大,但吴家同西晋各家勉强平衡,于您来说,顶着比掀了保险,所以父王才肯扛枪出头压这事儿。”
她轻轻摇头:“进您女儿府上亮兵刃,派蒙掌令官道截杀,父王……杀伐果断啊。”
晋王抿抿唇想说些什么,就听南棠继续道:“我原本想不明白,您放任沈知渝堵着宫门口叫嚷这么多天为得是什么,可前两天女儿得了个消息。”
南棠慢悠悠靠向椅背:“吴王后有了,如今……父王跟我一个战线了,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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