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抬头看了一眼,正看见高扬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脸上一红,低下头去,说道:“我正要修一封书信给师父,向他说明近况。你如果愿意拜在我师门下,我就提及此事,一并说了。”
高扬啊一声,只觉事情太过突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坐在那里,吞吞吐吐一阵,不知道怎么回答。
萧蓉道:“你不愿意么?难道你要拜风尘子为师?我看他对你颇为关心,想是有收你为徒的打算。嗯,你根骨很好,他喜欢你也属正常,只是他徒弟云游子与你有些仇隙,只怕日后会有些尴尬。梅山倒也不错,地处湘晥,风景宜人。其实我茅山也很好啊,家师又被称为天师,道行比之风尘子高明多了。是了,你是不喜欢木师兄吗?他为人颇有些矫情,我也不喜欢他。不过那也无妨,他本就不是茅山人士,况且我与师父不在三宫五观,另有居处。我师父为人和善,不像风尘子那般……”
萧蓉嘀嘀咕咕说了一大通,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高扬听,只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宛如耳语,让人听不真切。
高扬笑道:“萧姑娘,萧姑娘。”
萧蓉住了嘴,低着头,捧着茶杯,坐在灯下。
高扬笑道:“我愿意。”
萧蓉喜道:“当真?”
高扬点了点头。萧蓉笑道:“好,我这就给师父写信。”
高扬说声好。萧蓉抿嘴一笑,转身出去了,高扬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微微一笑。
高扬躺回床上,正要睡去,忽听得有人叹了口气,一个男子长声说道:“小子有福,小子有福。”
高扬一惊,忙坐了起来,四下里望了一眼,叫道:“谁在那里?”
那人呵呵一笑,说道:“叫什么?我在你隔壁。”
高扬向隔壁看了一眼,觉得那声音十分熟悉,想了一想,知道是姓赵的男子赵仁五,当即笑道:“赵前辈还不睡么?”
赵仁五叹道:“无论陶国师还是葛天师,都是当今持牛耳的人物,茅山门下向来择徒极严,多少子弟挤破了头皮、削尖了脑袋也要往里扎,你倒好,人家弟子来请你,你却不乐意。”
高扬笑道:“晚辈哪里不乐意了,乐意的很。”
赵仁五又道:“当真是龙有龙的苦,虫有虫的福。我问你,萧姑娘请你之时,你为何吞吞吐吐,不想答应?”
高扬笑道:“只因萧姑娘美丽动人,我当时竟看的痴了,惭愧惭愧。”
赵仁五哈哈大笑:“名望道行,良师美人,你占全了。小子,如能娶了她,你这辈子当真是比神仙还快活。”
高扬羞涩一笑,正要谦逊几句,忽听房屋另一侧有人嗔道:“你半夜不睡,发什么颠?”
二人听得出是萧蓉声音,忙闭了口。原来高扬屋子在中间,萧蓉在他左侧,赵仁五在他右侧,他这番对话赵仁五既然能听清,萧蓉自然也能听见。起初,萧蓉并不以为意,听到高扬为何不立马答应,萧蓉也竖起耳朵仔细的听,哪知话到后来,扯出什么美人、娶妻、快活之类,萧蓉脸红一阵,又恐他们二人乱讲,说出些没羞没臊的话来,当即出言呵斥。她虽然极力装作生气的语气,可在高扬觉得,却都是婉斥娇责,听来犹如花香酒意,令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