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洲是很有主见的人,从小到大,他从没求过祖母任何事。
沈老太太很疼爱沈怀洲。
她沉默片刻,说:“怀洲,祖母跟你说句心里话,灵毓那姑娘,我不是很看好,性子太倔,不够温和。可你话已经都说到这份儿上,我这个当祖母的,也不能说什么,以后我尽量做到爱屋及乌。”
“多谢祖母成全。”
沈怀洲在老太太这,得到了一丝安慰。
他又专门找了沈大帅去谈。
沈大帅却不肯松口。
他在书房边焦躁踱步,边说:“钟灵毓性子倔,你祖母又身体不好,万一像之前一样,你祖母和钟灵毓又发生冲突,导致你祖母生病住院,可怎么是好?”
沈怀洲坐在一边抽着烟,“我已经和祖母谈了,祖母说她愿意成全。”
“你祖母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所以才松口,实则她心里也是不愿钟灵毓进沈家门的。”沈大帅道出最残酷的事实,“我是为你祖母着想,不是故意针对钟灵毓。况且,你没了她一个女人,又能怎样?日子不还是照常过?”
确实,若没有钟灵毓陪在身边,沈怀洲仍是能把日子过下去。
不过是好坏的问题而已。
可沈怀洲没法放手。
见劝不动沈大帅,沈怀洲一言不发。
他只是静静抽着烟,眸子里写满落寞。
沈大帅见自家儿子为情所困,也是不忍,他没有改变态度,但却苦口婆心地劝,“这世上又不是只有钟灵毓一个女人,你向前看看,和她分开之后,说不定能找到更好的。”
沈怀洲不觉得会找到比钟灵毓更好的姑娘了。
这些话,他只当没听见,起身告辞,“父亲,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沈大帅叹气,挥了挥手,“去吧。”
沈怀洲离开,去了军政府。
他有很多的公事要忙。
或许,忙到人昏了头,就不会再想些烦恼的事情。
接下来的十几日,沈怀洲近乎自虐地工作。
每日最多只睡五个小时,整天奔波在驻地和军政府之间。
偶尔,他想钟灵毓了,会挤出时间,去陈公馆找她。
钟灵毓一次都没见他。
之后,沈怀洲就没再进去陈公馆找钟灵毓。
而是在陈公馆附近,自己静静一个人待会儿。
待在离钟灵毓近的地方,沈怀洲心里多少有几分慰藉。
长时间的工作压力,和四处奔波,以及心里的焦虑,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在钟灵毓要去邵城的十日前,沈怀洲病倒了。
他昼夜不分地忙碌,饮食也不规律,胃部出了血。
本来需要静养,可沈怀洲一闲下来,就爱胡思乱想,再加上最近的事多到处理不完,他一醒来,就让李副官把文件搬到了病房。
这些日子,沈怀洲有多难挨,李副官都看在眼里。
实在看不下去,李副官道:“少帅,你该歇一歇了,医生说你需要静养,再这么操劳下去,病情也只会更加严重。”
沈怀洲浑然不在意,他垂头看着文件,淡淡道:“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不用说了。”
李副官劝不动,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仿佛猜中李副官心中所想,沈怀洲盯着他说道:“我生病的事情,不用告诉灵毓,她现在不想见我,我也不想这副模样出现在她面前。”
“少帅,这...”李副官确实是想找钟灵毓过来。
也只有钟灵毓的话,少帅能听进去。
沈怀洲眸子微眯,“我说了,不用找灵毓过来,我身体没事。”
他不想再给钟灵毓压力。
那日她埋在他怀里哭,他深切感受到她有多难过,怎么又忍心让她担心。
李副官堪堪应了。
不让他找钟灵毓,他就去找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听到沈怀洲生病住院的消息,直接坐车就过来了。
沈怀洲有些恼怒地看向李副官。
李副官缩了缩脖子,赶紧躲到老太太身后。
沈老太太道:“要不是李副官过来禀报,我都不知道你这孩子竟然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怎么会有那么多事情要忙,别让自己太劳累。”
“劳祖母挂心。”沈怀洲面上应承着。
实则等老太太走后,他还是老样子,费神费力忙公事。
老太太根本劝不住沈怀洲。
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
过了几日,李副官壮着胆子,又偷偷跑到老太太那,说了沈怀洲的情况,“少帅他忙,也不只是因为公事。实在是因为灵毓小姐不肯见少帅,少帅思念成疾,这才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这个钟灵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