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的寒冷在这里四季如春。
季知瑜想起迟清许的话。
“你该不会是万年冰山遇上了北大西洋暖流,这颗心,融化了吧?”
她望着海港平静却缓缓涌动着的海面,沉默良久,对阮谕珩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阮谕珩诚挚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愿闻其详。
“因为这里是北大西洋暖流所能影响到的最远的地方。”
季知瑜始终望着远方,解释道:“这股来自大西洋的暖流,把这个极寒之地,变成了世界的不冻港。”
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他说这些,很奇怪。
这里的风夹杂着潮湿的海洋水汽,空气却又偏冷。季知瑜身上的衣物很单薄。毕竟是夏天,两个人穿的都不多。
阮谕珩试图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便松开了季知瑜的手。季知瑜条件反射地便把手立刻缩了回去,生怕阮谕珩再搞突然袭击。
他把外套披到季知瑜身上,自己仅仅穿着一件贴身衣物,似乎只要站在季知瑜的左右,便察觉不到寒冷。
“你快穿回去,我不冷。”
见阮谕珩无动于衷,季知瑜就干脆自己动手把外套取下来,重新披回阮谕珩的肩上。他背对着栏杆,没有说话。
“好端端的学什么温情小说里的男主。”季知瑜嘴上依旧不饶人。
她觉得再在异国他乡待下去,早晚要出事。
预感很准。下一秒,阮谕珩就转了个身,两人霎时贴得很近。他伸出双手,把她困在海边的护栏和自己的身躯之间。
他再次主动出击,她心跳得飞快。
“阮谕珩。”“季知瑜。”
两个人的声音,两个人的名字,同时交叠在一起。
“够了,”季知瑜根本无法推动他,但距离太近,她只得使劲扭过头去,“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说的话吗。”
“人会说谎,但心跳不会。”阮谕珩又靠近了她一些,“不信,你听。”
她的心脏确实在扑通扑通狂跳。
路过的旅人似乎把他们也当成了绝美风景的一部分,把他们也拍进了照片里,悄悄存储到相机中。
季知瑜没想到,阮谕珩如今会成为她身边最危险的人物。越是纠缠,越是深陷。
“阮谕珩,既然这样,我决定明天回国。”季知瑜咬咬牙,觉得自己不能再任他胡闹下去了。
只不过,她一时半会儿还无法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原因很简单。
阮谕珩听见季知瑜的话,紧接着便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霎时,季知瑜的大脑一片空白。
阮谕珩仿佛听见季知瑜那冰冷的内心深处传来一声冰面破裂的巨响。
对他来说,她回不回国都一样,她去哪他都跟着。
风止花静之间,阮谕珩高挺的鼻梁蓦然贴上了季知瑜的发梢,他在她的耳边低吟,眸光中是藏不住的爱意。
“季知瑜,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轻声笑道,却笑得肆意张扬。
“我现在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或许在别人的眼中,此时此刻的他们俨然像一对情侣。但季知瑜心里清楚,至少在目前,她仍是无法坦然地接受他。不是因为一点都不喜欢,而是害怕未来。
她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完成——
她要从无垠的宇宙中,找回自己母亲的记忆。
季知瑜明白,她冰冷外表下的隐匿人格便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自我牺牲。她不确定,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会不会为了一直以来的执念,以身试险。
......
时间来到几个小时之后。
季知瑜为人处事的原则便是信守诺言,她当机立断订下从摩尔曼斯克返回中国的机票,阮谕珩也不反抗,反正就这样跟着她。
两人坐在机舱内开启了归国的飞行。
实际上,季知瑜并不反感阮谕珩待在自己身边,只是觉得他目的性太强,他在港口边对她做的那些举动,她仍心有余悸。
她也不想辜负他的感情,可她身不由己。
前几天为了阮谕珩参加论坛的事劳神费力,季知瑜在机舱里感到无比困倦。她的眼睫微微下垂,可就连这一个微小的细节都被阮谕珩注意到了。
“困了,就靠我肩上睡吧。”阮谕珩把肩膀伸过去。
真是得寸进尺。
季知瑜瞥了他一眼,“想得美。”
阮谕珩无奈地摆摆手,既然这样,那就武力征服吧。
阮谕珩一只手绕过季知瑜的头顶,搭在她另一侧的肩上,硬生生地把她的脑袋按向自己的这一侧。
季知瑜悔得肠子都青了,感觉自己像是引狼入室的那一个,还迫不得已陷入了被动的境地。
“阮谕珩,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