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浑身挂彩的老鼠挤进来道:“我们见不见谅不重要,我们老大有请。”
沈探君杵在洞里,手肘支在地上撑着脸,故作潇洒地笑道:“不必了,都这么晚了。”
“咱们都是耗子,还怕天晚?我说金公子,你先出来吧。”
沈探君:“……我打这个洞其实就是为了睡觉。”
众人鼠一脸你继续编的表情,无语地撇嘴。
烦死了,干脆……干脆……嗨呀,干脆什么啊,一时想不到。
他们肯定要顺着洞爬一遍,一爬不就到监牢去了。
沈探君双手扶额,蓦地裙角微动,她低头看时,萧秋在底下对她点了点头。
“金公子……”
“好了好了,我这就去见世伯。”沈探君打断它,利索地翻上来,回身拽了一把萧秋,雪娃娃们一个个蹦上来,跑到花轿边整理衣裳。
在场人鼠看到萧秋,静默了。
无他,只因他是猫咪头,沈探君担心他受不了老鼠头,贴心为他准备的猫咪头,白绒绒格外好摸的样子。
“这是……令夫人?”
沈探君很郑重:“妖王的亲戚。”
对面人人鼠鼠于是互相点头致意,发出诸如啊啊,哦哦,嗯嗯,呃呃,对对,是是的肯定声。
几个老鼠嗯着嗯着跑到洞口边,勾着头朝下打量。
“你们几个下去看看,哎,你们就不必去了吧。”
“小姐也很关心金公子。”
“姑老爷也很关心。”
颇得关心的金公子立在旁边:“……”
三方人你往我来,扯皮扯得没完。
沈探君担忧地看着萧秋,他倒十分从容,淡定道:“你去吧。”
——
沈探君跟在雪老鼠后面,警惕地看着满屋武器。
冷不丁,雪老鼠转身,她表情来不及收回被撞个正着。
“呃。我要这个,”沈探君跑到一边随手拿了个武器,“谢谢世伯。”
雪老鼠看着她,摇摇头,两个爪子一摊:“我的侄,你有什么不乐意就直说嘛,刚刚请你喝茶你不喝,请你吃糕点你不吃,请你到这又一副我要黑吃黑的样子。”
它顿了顿,搓搓手,赔笑道:“我说这不是对你不满,这就你我,我也不要什么面子了,你不会跟妖王告状吧,我是有些谄媚,这不也是为了能亲近亲近它老人家。嘿嘿,倘若你能引见……”
它别有深意地消了音,抛过来个你懂的眼神。
沈探君看着它这不值钱的模样,满腹疑窦,心头一转,试探道:“这有何难?我现在就写封信向妖王举荐你,再盖上私印,保准能送到妖王案头。”
“哎呦,”雪老鼠喜上眉梢,一拍巴掌,“哎呦,我的侄,笔墨在此啊。”
它欻地从背后捧出木盘,上面笔墨纸砚齐备。
沈探君看着它咧个大嘴的笑脸,实在不像心机深沉的聪明样子,问道:“其实还是有个要求的。”
“你说你说。”雪老鼠急切得嘴边长毛剧烈颤动。
“小侄从小就想练传说中的破妄眼,不过一直找不到这本秘籍,倘若日后世伯有破妄眼的消息,通知与我如何?”
“就这,”雪老鼠高傲的不屑显露无遗,眼睛转啊转啊,“不瞒你说,这本秘籍就在我这。”它说完神秘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大大方方地递给它。
沈探君看着书上破妄眼三字,回想萧秋说过的话,微微愣住。
“贤侄?”
“哦,世伯,”她回过神,“这个你练过没?难不难?”
“那我肯定练过,不过我啊天赋差,练了几年就是练不成,把给我女儿练,它也不成事。”
两个正说着话,屋外闹哄哄的声音闯进来。
“父亲!父亲!”
雪老鼠只作听不见,捧着本盘朝她送了送,两眼放光。
沈探君道:“还是出去看看吧。”
“好好。”雪老鼠答应得飞快,笑着缓慢转身,木盘磅铛磕到桌上,气势汹汹地冲出去。
“珠儿你又在弄什么幺蛾子。”
“父亲我没有。”
雪珠身旁跟了一堆人鼠,陈老大轻轻拍抚着她的背,也是眉头紧锁。
她一看到沈探君就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她的丫鬟顺势站出来指着沈探君骂道。
“这个贼鼠,它挖地道挖到我们小姐房里,偷窥我们小姐。”
沈探君:“哈?”
萧秋那个点头的意思原来是,把地道改到雪珠的房里去了?为什么?
雪珠道:“我就说我心里总是不安,父亲,快快彻查她。”
雪老鼠比沈探君还急:“珠儿你不能胡说,妖王身边的人怎么会干这种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