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秦心如的剑锋利无比,轻松洞穿了元泰平的身体。
利剑自他后心插入,由前胸穿出。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人猝不及防。
谁都没想到秦心如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元泰平动手,且动手就是必杀一击,一剑洞穿其心脏。
这一剑干净利落,果决狠辣。
元泰平还沉浸在秦如兰认定他为魁首的巨大震惊中没醒过来呢,但秦心如这一剑帮他醒了过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从胸前洞穿出来的剑刃,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啊——”秦如兰惊叫着从高台上跃下,冲秦心如愤怒咆哮道:“秦心如,你个疯子!”
这是她
噔噔噔——
秦心如似乎被自己的疯狂举动吓到了,手触电般松开剑柄,神色慌张地往后连退数步,猛摇头道:“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她是被愤怒冲昏头脑,一时失去理智,冲动之下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若不然,她打死也不会这么做,因为这种行为实在太愚蠢了。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并且杀的还是一个对她秦家有恩的人,想都不用想,她秦心如定会落一个恩将仇报的骂名,她的名声会立刻臭大街,会被白云城的百万百姓戳着脊梁骨骂。
她的名声毁了,秦家的名声也会因她而一落千丈。而对她来说最最可怕的是,她和苏谋的婚事告吹。
堂堂镇南王府怎会允许一个名声臭大街的女人进门?
所以,但凡有一点理智,她都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高台上,苏谋望着惊慌失措的秦心如,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说实话,他是真的喜欢过秦心如,喜欢她高高在上,让人无法征服的高贵气质,聪慧精明、雷厉风行的性格,还有那美丽的容貌。但是他不明白,秦心如怎么突然变得庸俗、愚蠢,惹人厌。
就拿眼前这件事来说,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可秦心如偏偏就做了,并且做得干净利落,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得真真切切。
莫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吧?
“你——你——怎么办?怎么办??”秦如兰手足无措看着元泰平,想上前搀扶可又不敢,生怕牵动他的伤,可是剑是贯穿元泰平的心脏刺出来的,眼看是活不成了,她伤心得直掉眼泪。
“别——别哭。”元泰平强撑一口气,安抚秦如兰说道:“没事,我死——死不了!”
可是大量鲜血正从他歪斜的嘴巴流淌出来,让秦如兰如何相信他的话。
元泰平左手执刀拄地,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右手伸出食中二指夹住了从前胸洞穿出来的剑尖,接着深吸一口气往怀里猛地一推。
当啷!
利剑自他后背.飞出,摔落在秦心如的脚前面。秦心如“啊”的一声惊吓,再次往后连退好几步。
鲜血自元泰平的前胸后背飙射而出,秦如兰急忙捡起跌落在地上的止血生肌粉药瓶,眼下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会不会被人说闲话,直接把药粉倒在掌心捂在元泰平胸前的伤口上,接着把另一手心也倒满药粉,丢了药瓶,捂在元泰平背后的伤口上。
万秋清跃上擂台,她本以为元泰平很快就会死去,未曾想元泰平的生机并未像她想象的那样快速流失,令她万分惊讶。她伸出手掌轻轻贴在元泰平的背上,将自己的真元力缓缓地渡入元泰平体内,一来是帮其疗伤,二来是查探心中好奇。
很快她就知道元泰平为何没死了,原来秦心如的剑并没有贯穿他的心脏,而是擦着他的心脏边缘穿刺过去的。可能是因为身体畸形的缘故,他的心脏以及其他脏腑器官,都比正常人的低很多。
万秋清心里禁不住啧啧称奇。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万秋清收手撤身,道:“行了,他没事了。”
“真——真没事了?”秦如兰既惊喜又不安地问道。
“他的心脏位置比咱们正常人低许多,帮他逃过一劫。”万秋清解释道。
秦如兰闻言顿时喜极而泣,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二小姐,血已经止住了,你可以把手松开了。抱歉,染脏了你的手。”元泰平向秦如兰歉意说道,待秦如兰松开手,他忙转身朝万秋清躬了一躬,感激道:“尊贵的夫人,多谢您出手相助,元泰平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万秋清摆摆手,说完脚下一点跃下擂台。按理说她应该回高台上的,可现在高台上的气氛尴尬无比,又完全没法劝说,所以想避一避。
确定元泰平真的没事后,秦如兰又笑又气,跺脚嗔怒道:“你这家伙,死不了也不早说,差点没把我吓死。”
“我——我不是说了嘛。”元泰平嗫嚅道。回想刚刚秦如兰为他着急落泪的伤心模样,他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甜,觉得这一剑挨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