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嫂子,你污蔑我,有证据吗?我就问你,往年这时节,猎户能猎到很多山鸡兔子吗?”桂如月问。
何嫂子被问住。
她仔细回想,去年这个时候,男人带回家的猎物是少些,也没有山鸡和兔子,鸟类比较多。
“难道你们从去年起就勾搭上……”
“那更是无稽之谈!”桂如月嗤笑:“往年我常年卧病在床,连院门都少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何嫂子怒目而视:“那跟现在有什么关系!你不要扯开话题!”
“我的意思是。”桂如月说:“猎户每年这个时候,都猎不到东西,你怎么能把男人的无能,归结到我头上呢?”
酷暑天气,小动物都不出来。
桂如月是托了吗喽马仔的福,才能保证肉食不断。
像猎户这般靠自己,空手而过再正常不过。
何嫂子是被气昏了头,没能深思。
被桂如月这么一说,她猛然发现事情不大对头。
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今年跟往年能一样吗,就不许今年年头好,我男人猎得多!不然你的那些兔子鸡从哪儿来的?”何嫂子怒目而视。
桂如月依然心平气和。
“我的东西哪儿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何嫂子你被当刀使了,你还不明白吗?有人故意鼓动你来骂我,这还不打紧,最要紧的是,你们夫妻感情被挑拨了呀!”
猎户在一旁也叫屈:
“老婆,你就是不听我说,我十四岁就跟你在一块,咱们一起逃荒从北地到坝子村,吃了多少苦,那是什么样的感情,你咋能怀疑我呢!”
何嫂子被说得动摇。
难道真的有小人在故意忽悠她?
桂如月看她冷静了几分,更加循循善诱:
“何嫂子,我看你是性情中人,肯定不想被人利用吧。有那起子小人,正等着你骂我呢,你骂得越狠,最好是打我一顿,他才开心,得利的是他!而你,又有什么好处?别人害了你,你还在给人当刀子捅人呢,多冤枉!”
何嫂子听得脸色犹豫。
桂如月加大火力:
“我也不空口说自己清白,就这样吧,何嫂子哪里听的谣言,我们今天就捋清楚,总能抓出最先说嘴那人,真相肯定就在他口中!何嫂子要是不怕,咱们今天就查!”
那自然是不怕!
何嫂子瞪起铜铃眼:
“查就查!”
目的达成,桂如月笑了。
“那么我就要问何嫂子,你从哪里听的小话?”
“祝大嫂同我说的。”何嫂子如实说。
祝大嫂就在围观人群里,吓得直哆嗦:“我也是听二狗媳妇说的呀!”
二狗媳妇赶忙自证清白:“那不是花儿她娘话闲篇传的嘛。”
花儿她娘连连摆手:“都是左邻右里坐下来磕牙听的一耳朵,谁记得是谁说的……”
“记不起来那就是你说的。你就是源头,你就是造谣的人。”桂如月说。
何嫂子脸上的横肉都振起来:
“原来是你这老虔婆!”
花儿她娘大呼冤枉,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哎哟,我记得,是二蛋奶奶……”
二蛋奶奶又不肯了,你说我我说他,揪了大半日,最后抓到村里有名的长舌妇,许寡妇身上。
眼看何嫂子蒲扇大的巴掌已经举起来,就要落许寡妇脸上。
许寡妇面色胀红,赶紧喊道:
“是张老三媳妇周氏说的!”
啊?怎么扯到张家人自个儿身上?
村民们懵逼。
周氏原先挤在人群里看好戏。
眼瞅着桂如月顺藤摸瓜,把一个个传闲话的都揪出来,她心底不安起来。
正准备开溜呢,许寡妇就把她嚷嚷出去。
周氏面色煞白:
“你可别胡乱攀咬人!我说什么了我!”
许寡妇叉腰:
“姓周的!你可别不认!那天在村头大榕树底下,是不是你说的:我家嫂子最近就爱待在山上,一去一整天,也不知到干啥了,这山上也没人跟她唠嗑呀,只有猎户……回来就领着些猎物,平日里柔柔弱弱的药罐子,咋就会打猎了呢……”
许寡妇学得绘声绘色,周氏听得脸白了又红。
她梗着脖子说:
“我说都是实话,你看我哪个字说错了?我有说大嫂跟猎户怎么了吗?还不是你这个长舌妇,惯会说别人闲话,编了我的话拿去传!可怜我大嫂哟,被人泼了污水……”
说着哭天抹泪起来。
许寡妇气得跳脚:“你那话里话外的,可不就是这意思,赖到老娘头上……”
“住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