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的思维已经发散到九霄云外,但她没有发现,自己无意识中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以上的字字句句,被娘和大白听了个一清二楚。
桂如月:……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大白的脸变黑了一点?
“啾啾啾!啾啾!”大白说。
然后纵身一跃,冲上半空,又一头扎进河里。
小丫惊叫:“不好了!大白自杀了!”
桂如月也一惊:
不是吧,大白心灵这么脆弱吗?被说两句就想不开?
但是很快,雪白的身影又从波浪里穿出来,箭一般冲到娘儿俩面前。
它长长的喙,正叼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天!”小丫兴奋地喊道:“它捉了一条鱼!”
不止小丫,桂如月也感到意外。
大白……这么猛的吗?
她第一次见到大白时,它只是一只摔断翅膀的雏鸟,看起来连虫子都不会吃。
当时她苦苦攒灵力,盘算着等攒够了,催化一只老鼠什么的,搬点吃的来总比蚂蚁小黑方便。
谁知老鼠没见着,先遇上这只半死不活的鸟。
如果她不出手,它大概就要死了。
于是,她抱着浪费灵力就浪费吧,救鸟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心态,把它催化。
只是没想到,这看起来身娇体软的小东西,吸了几次灵气之后,竟长大几十倍。
鸟喙又长又尖,爪子像金刚爪般坚硬锐利,身上还披着一身箭羽,一飞冲天能直上九万里。
它不仅能抢豆腐、啄人、找鸭蛋,现在还能飞水捉鱼!
这个马仔2号,属实有点东西!
大白这个小机灵鬼,看俩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事办得漂亮。
它伸长脖子,傲娇地歪着头,两双翅膀微微张开。
如果是个人,大概就是叉着腰,一脸神气地求表扬。
实在太萌啦!
桂如月忍不住搂住它么么哒几下,夸得它天上有地下无。
等它兴高采烈地飞走后,娘儿俩才开始收拾那大鱼。
若要说上辈子学农学有什么好处的话,大概就是种养经验丰富,处理食材很有一番心得……
去鳞,开肚,掏内脏,搓上盐巴,架在火上。
火烤着厚厚的鱼油,很快滋滋作响,几滴油花滴落在火中,噼里啪啦一阵火星。
半透明的鱼肉渐渐熟白,外皮焦黄冒油,里头嫩滑多汁。
空气中逐渐漫起一股诱人的气味,没有撒任何香料,也香得令人垂涎三尺。
小丫咕咚咽了一大口口水。
鱼终于熟透后,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美美地饱餐了一顿。
此后,又连续吃了一段时间的鱼。
吃得小丫身量更长了些。
桂如月也脸上红润了,吃上肉还真是不一样啊。
不过也不能一直这么吃。
主要是屋里有活,老这么跑出来不是办法,张家人闲话可多着呢。
娘儿俩过足嘴瘾后,打牙祭的频率慢慢了降下来,有时隔个三四天才出去吃一次。
尤其是最近农忙,连桂如月也得帮着家里收谷子、晒谷子。
忙得不可开交,已是好些天没出去。
终于等到忙完,一家人坐下来歇口气,吃饭再用不着紧赶慢赶。
张老三喝了几口酒,大着舌头,眉飞色舞地讲前几日他女婿农忙的排场:
“……长工就有五个,短工得有十个。那稻子垛堆起来多得呀,都没处下脚……”
张铁志和张小翠之外,三房还有个大女儿张小芳,前些年嫁到邻村。
女婿是个地主,虽然年纪大些,比张老三还大,但他这个家底,配张家绰绰有余。
村里人都羡慕三房夫妻走运,结了门好亲。
三房夫妻也颇为满意,每次提起这女婿,面上有光得很。
然而,王氏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人家又有长工又有短工,还劳动老丈人去割稻啊?你也真去,自个儿家的稻都没割完呢。”
还有后面的话她没说:
没割完的稻,全让她男人和她三个儿子割去了!
躲懒躲到女婿家,天杀的黑心肝,累得她男人和儿子直不起腰!
张老三讷讷地又喝了口酒,脸也不知是醉红的还是尬红的。
周氏见状,细着嗓儿说:
“怎么好说是劳动!小芳嫁的这姑爷,是咱们仁和镇有名的地主,是大户人家,家里光田就百来亩。农忙可是大事,哪能不请丈人来坐镇呢。”
对于张老三偏偏在地里活最吃紧的时候去女婿家,张老娘原先有些微词。
但听周氏这么一说道,她立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