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向北望星与红娘并无成婚,却还是把她与之修在了一旁。
绿荷香烛烧完,站起身来时脚步有些虚浮,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李家郎眼快扶住,眼中担忧。
她摇了摇头,走到两人身前,低身做礼。
“不必如此的。”明明月欲伸手扶人起身。
“明公子,千春公子,这一拜是替整个无忧州拜谢。”
她又伏下,身形似颤抖,抬起红眸。
“另一拜,绿荷想问千春公子。”
问他?
几千春看她。
“被煞气浸染,是否永世不得善终入轮回?若不能轮回,魂体又会去往何处?”
几千春开口,道:“无间。”
世间三界,秩序平衡,却也生有混沌之地,此地黄沙漫天,人迹罕至,更别提鬼影,便自生出无间之地。
明明月看着墓碑,问道:“那红娘呢?”
如果无间有红娘作陪,那也是好的。
几千春道:“以身做祭坛,归于虚无,三界、无间皆无立足之地。”
魂飞魄散!!!
绿荷抹掉眼角的泪,再拜上最后一次,站起身,与他们一同看向交叉在一起相依偎的定光跟黑笛。
恍惚间,一只头戴鲜花花圈的驴走于田野间,背上有着身着红艳,脸如玫瑰的惊艳女子,前面就是频频回头的潇洒少年,眼睛熠着光辉,嘴角露出漂亮的小虎牙。
一曲黑笛,婉转流长,永远留在了无忧州。
再度来到“那屋”,物在人非。
小花不见踪迹,无人知道它去往了何处。
明明月握着地上的缰绳,喃喃道:“是谁给它解了绳索?”
几千春看了一眼,往房间那边去。
见人进了向北望星的屋子,明明月扔下绳子一同进屋。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直来到书桌旁,低身探过手,从桌底取出一把刀,刀身充满力量,取出刀鞘有银色字迹。明明月跟着一同念出来:
“追星.......”
不由得好奇,“星仔不是有一把叫定光的刀吗?那这把又是谁的?”
几千春道:“向恒。”
那不是.......向北望星的大哥吗?!
追星追星.......向恒为何会给一把刀取这么个名字?等等,他脱口而出:
“向恒一直在羡慕仰慕他弟弟?!”
几千春坐在一旁,拔出整刀,刀身崭新如初,一看就是经常被擦拭护理。
“向北望星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快,速度远超他的哥哥向恒,相对的,向恒资质平庸,却心生善念,从未对向北望星有任何的嫉妒,相反,更加呵护疼爱。”
所以与其说这“追星”是仰慕,不如说是长兄对阿弟的疼爱与守护。
只是从未见过这位决意赴死的向恒,也不知道他在去战场的时候,抱着怎么样的心态,又在葬身火海之时,有没有回头看一眼守了二十几年的无忧州.......
一阵风从窗口拂过来。
刹那之间,明明月脑袋轰隆做鸣。
几千春收刀入鞘,左手手臂被紧力攀扯,似要扯下一块肉去。顺着手往上看,明明月气都快喘不过来。
“你........”
“山中竹,烟里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明白你当时说这句话的意思了!”
他分不清是识破后的激动还是别的什么,眼眶湿热,徘徊在屋子里,定定看过来。
“原来是这样。”
若他留在这里,就如满山竹子,安然度日;如若下山,死路一条,不复归,最终在硝烟战火中泪尽而死。
几千春,从来没有做到完全的袖手旁观。
被看透,几千春把追星握在手中,往下走,没有辨口一声。
“那屋”门口站着一个背影,听到声响,悠然回头,摇着折扇,笑颜然然。
“千春老兄........”
拳头先行比话凑上嘴角。
明明月长大嘴巴,全然愣住。
雪狼被砸在地上,这一力道足够,让他半晌都没回过神。
然而,就在大家以为他还会再补上一拳,却只是收手,往林深处走去。
“........”
明明月吓得不行,想要去追人,又不能让雪狼一个人在这摸伤自惭。
伸手道:“雪狼大哥,没事吧?”
雪狼摇了摇手,蹒跚着起身,从袖子拿出昆仑镜照了下伤口,“嘶”了一声,道:
“真是下足力气了,没个十天半月,难消。”
这么严重?!
雪狼收了镜子,拍了拍肩膀,安慰着说:
“没事,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