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几千春关上门后走到房间的一角,随后到达一处蹲下身看着左腿有擦伤的三花小猫。
把伤口愈合后,几千春坐在地毯。
伤好的三花小猫开始在屋里欢腾地跑,这会跳上膝盖,用头顶顶了两下手心,几千春觉得它眼睛清澈天真,不由得竟觉得它像明明月。
三花小猫的头柔软细腻,倒过去撒泼的掌心泛着粉嫩的红。几千春说:“一个宠物为什么要忤逆主人的意思?”
“喵~”三花小猫回应了下。
踩着凳子借着桌子的高度爬上窗棂,几千春看着它离开视线,离开了自己,忽地摇头冷笑:“何必去思考这些无用的问题。”
救回来的东西随时都会离开,无论什么时候。
几千春眼中的疑色褪却,翻身上床合上双眼休憩。
没有钱,明明月几次打定主意走到门口又折回,往往复复,拨弄算盘的店家算完账撑脸注视向那处,懒懒问道:“客人,晨练呢?”
明明月复走到台前,两手展在上方,两眼亮亮:“有没有什么来钱快的法子?”
店家诡异地盯着他,片刻后指着外面:“出门左转直走会看见个卖白事的。”
公子不知道何为白事,认真思索一番:“去到这里就能拿到一大笔钱吗?”
店家:“想什么呢?我还没说完,卖白事的后面就是刑法堂,所有来钱快的案件都在公开栏里,一做就是一抓一个准。”
明明月:“……”
店家想到什么,捂嘴低声道:“你跟你朋友闹不愉快了?”
明明月没说话,嘴巴先噘到天上去了。
店家看在眼里:“听我一句言,出门在外靠朋友,尤其是兜里没子儿的时候。”
他说到这往腰带看了看,十分露骨,像一把铁爪薅下包裹身子的衣物。
明明月不自在地往下拉了拉衣服。
黑如珍珠的衣袖拂过楼梯,一双修长的腿稳重有力踏下,背脊没有因下楼的动作显出任何弯曲难看的弧度,反倒笔直如尺,男人面目似冷月,不像下楼,像是从天上踏月而来。
旁边的店家感叹了声,说什么没听清,就抓住些字眼,什么“美如冠玉”,“清新俊逸”,“发如墨河”…….
明明月承认这男人是带点姿色,可要说他内心,简直是个没心的大妖怪。
“你……”
“哼!”
明明月抱着订好的餐食下巴冲天地冷哼过人。
几千春回头看着他险些被木梯逛倒,摇晃两下,待站稳后又头不回地上楼回到房间。
店家收回称赞的目光,弯着腰,“公子想吃点什么?”
“一份拍黄瓜,一壶荷花酒。”
他走到就近的桌子前坐下,闭眼没有再继续言谈下去的意思。
店家眼力见很高,知道这个客人性子古怪,不喜旁人与自己言谈过多,点头便往后厨说了客人要求回了台前继续拨算盘忙碌。
几千春有个习惯,无人时左手食指会无意识却有节奏地敲打,不是在桌面,就是在膝盖,之后眼睛闭着。
这种姿势看起来很是帅气十足,可却让周身带着莫名的冷场距离,总之十分不好惹的样子。
一个用竹编成的彩球滚到脚边,几千春睁眼到一半,眯眼从脚底看向门口吸手指的幼童。
停顿须臾,弯身用敲击的手指轻而易举将其拿起,手臂正准备扔过去,看到小孩往后捂头退了几步,就收回手起身走过去。
身腰不曲,掌心向上摊开手中物。
小孩眨着眼睛,没有看丢的球,而是直碌碌地往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男人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庞。
几千春又把手往前递了一寸,话语淡淡:“球。”
小孩还是不吱声。
聋子?
就在几千春疑惑对方是不是残疾打算伏低身子用手语示意,一个女人急忙忙冲进视野,抱着小孩夺慌而逃。
彩球上面有个脏兮兮的麦穗,门口的风把它往左边吹,直到店家小心翼翼地凑眼过来:“公子?酒菜好了。”
几千春站回身,拎着彩球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住。
店家:“怎么了?”
彩色的东西滚进怀里,店家确认一二,举至面前来,“公子不要了?”
几千春低着眉:“不…….”
“他不要我要了!”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不晓得多时下来的人。
明明月扫他一眸,捧过彩球坐在原定的饭桌上开始夹菜。
菜是新鲜,就是寡淡了些,全是些绿花花的黄瓜,连辣椒粒都不见得几颗,再抿口荷花酒,虽然不及原先,好在清香,不由得又喝了两口。
几千春慢慢眯上眼睛。
店家闻到比后厨还要浓烈的火药味,抓紧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