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靠着对明府地势的了解,把几千春引到自己院子,再伺机抄近道拖走昏迷的明阳。
明阳打开往里看了看,又嫌弃地扔在一旁:“这什么东西啊?丑死了。”
明明月不吭声。
见他不搭话,明阳又默不作声地把东西拴回腰间。
“你以后打算怎么着?”
“什么怎么着?”
“明府都死完了,你这公子身份坐热了吗?”
明明月在装豆子,打圈系结,放掌心摇了摇,翘腿往旁边瞅。
明阳在床边找东西:“我鞋子呢?”
“我给忘在外面了,你等会,我去给你拿。”
印象中滚金的牛皮靴子变成了四处漏风的草鞋,明阳呆愣,伸出食指指着下面:
“你在逗我?”
“昨天为了救你,我们掉进了水池,你那滚金牛皮靴被水冲走了。”
“我不信你,我听那些下人说过。”保持怀疑地盯着人。
“什么?”明明月正面他。
“说你不学无术,喜欢画些看不懂的符文,还撒谎成性,经常把别人的东西偷换卖掉,甚至还.......”
明明月手掌猛地一拍,木桌本就陈旧,晃荡好些的灰屑,吓得明阳一哆嗦,着急之下用五色豆挡面。
“荒谬!”明明月赤耳,他暗地搓手,不小心拍重了,“我怎么可能拿别人的东西去易钱?!”
明阳:“......”
摔门而出,前秒正经气恼的人在拐角到小矮墙舒一口气,确定那人没出来,从衣服最里面掏出个针线精美的布袋。
抖了抖,发出金色的声音。
“关我那么久,不捞一把回来简直对不起我明家恶棍的称号。”布袋装了回去,拍了拍胸口,“现在明家没了,我去哪儿?”
周边突然发出点声响,明明月下意识趴低身子。
一群黑鸟从树林里聚众飞出,跃过头顶,向相反方向而去。
叫几什么千春的男人,就算是什么拘魂使者,也没办法在这么大的地界找到他们吧,得回去赶紧把里面那个拖油瓶安置了。
明阳还在纠结要不要穿在乞丐农夫身上才能看见的破鞋,明明月收拾着行囊让赶紧出发。
“我才睡醒。”明阳盘腿坐在床沿,样子高傲。
“还记得那只巨犬吗?你要是想被爆喉,就留在这里。”明明月已经走到门口,没有要等人的意思。
“欸!等等我!”啧了一声,闭上眼穿上实在膈应脚的草鞋。
得知巨犬的来源,明阳心有余悸。
明明月看他与自己同岁,“你呢,本性不坏,就是脑子差了点。”
明阳:“......”
想起刚刚他提及一嘴的人,“喂,你刚刚说这条巨犬旁边有个男人,听你讲话意思,你是认识?”
“不认识。”
日头逐渐落下,蜿蜒小路的草间开始聚集水珠。明明月手持路边随意捡过的木枝,把草往里处赶。
“那他为什么在危急时刻出现?不然就你这样子,还能生龙活虎在我跟前?”
明明月真想敲死他!懒得跟他废话,目前先把下一个落脚地找到才是正事。
“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敷衍都懒得敷衍。
谁知,后面又开始炸雷,捂嘴惊呼,“明明月!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为了与我套近乎,竟然唆使江湖不入流的术士害死我全家!你的心肠被烟熏过吧?!”
明明月顿脚,树皮捏得清响。
明阳听到了,往后退了几步。
小径安静,偶尔有虫鸣,前面的人转过身抄起手,下巴高高扬起,吊儿郎当着说:
“对,我为了跟你这位京城名副其实的明家公子套近乎,不惜任何代价杀亲杀友骗钱骗财,然后还准备把你送去窑子卖点生活钱。”
几千春这混账,让巨犬不仅咬人,还摧毁了所有值钱的东西。
堂堂明家最有钱有势的公子,到最后什么都不剩,就独留身上这么一身锦绣红袍,再往前看,还带有这么个脑子有问题的。
“啊!!!!!”明阳无能原地嘶吼,震飞附近停栖的鸟。
“干嘛干嘛你干嘛!”明明月揉揉耳朵,这不能算人,简直比狮子还能会狮吼功。
“你说你要卖了我?!明明月,你是没有良心!!!!你害我家如此,竟然还要把明家唯一的血脉给卖咯??!!!”
晚间的树林子什么东西都会有,灌木丛的虫鸣开始减弱,这实在不算是个好征兆。
“别磨叽了,天黑前离开这片林子。”
“不走!!!!死也不走!!!”
“..........”
“欸!你怎么走了不管我了?”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