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啊。”
这下轮到陆晚晚傻眼了,她娘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
夏春花指着屋檐上的萝卜,心里好一阵心痛,“你那不是嚯嚯是干嘛?”
循着夏春花手指的方向看去,陆晚晚一下子恍然大悟,赶紧解释道:“娘,我看你地窖里萝卜太多了,放久了到时候干瘪了就不好吃了,把它腌制一下好存放。”
不怪夏春花会多想,往常这些白萝卜都一贯用来煲汤,要么就是丢在酸水里做泡菜,什么腌制酱菜之类的,那是镇上供销社或者饭店才有的吃法,夏春花没这手艺,自然也联想不到陆晚晚的用意。
要搁在后世,这咸菜不过是饭前开胃小菜,放在如今的吃荤腥都困难的时代,也算得上是一道大菜了。
酱菜的吃法很多,比如夹在饼子里吃,胃口不好配粥喝,吃法层出不穷,但是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陆晚晚要不是经过上一世老厨师的指点,压根也想不到这一用处。
她的厨艺算不上老厨师几个徒弟里的佼佼者,但是做酱菜的手艺一绝,曾经老厨师都扬言她可以靠着这酱料配方填饱肚子,只不过那时候的陆晚晚已经患病时日不多,对生活没了求生欲。
不过这一世,她可以将这份手艺发扬光大了,萝卜试错成本低,陆晚晚有这自信,她未来可以靠着它捞第一桶金。
河溪村是附近几个村庄里最落后的,连文明大队都评比不上,陆晚晚就是想到这一点,才敢做这个打算。
夏春花震惊的嘴里能塞下一颗鸡蛋,“你还会腌制?”
这还是她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女吗?
要不是怕伤害陆晚晚的自尊心,夏春花真想探手过去摸摸她的体温,莫不是昨天受凉发烧了吧?
一个晚上的时间,烙饼子会了,就能腌制也能无师自通。
陆晚晚不敢太招摇,怕夏春花瞧出别的端倪,赶紧想个了借口搪塞她,“娘,有句老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你看你之前烙饼子我看到过,今天就会做了,那还不是你手艺巧嘛。”
不得不说,陆晚晚这马屁拍得实在是好,夏春花一下子转移了注意力,想到早上带到地里的卷饼,她不由的说道:“闺女,还别说,你早上烙的饼子真不错,你爹和你哥三两口就吃完了,好吃是好吃,就是不够吃。”
陆晚晚顺着夏春花的话说:“那还不是娘教得好,不然我哪有那手艺。”
这波恭维夏春花很是受用,顿时美滋滋了起来,挽着袖子进了厨房,“那好,娘今天就再跟你露一手!”
夏春花是在家里吃过饭才把饭菜带过去的,等夏春花一走,陆晚晚闲来无事又把家里收拾了一遍,连着小半个月的回南天,她赶紧把挂在后院半湿不干的衣服挂出来晾晒。
潮湿的时间太久了,衣服一股子霉味,就算趁着大太阳晒干了,那股味道还是经久不散。
洗衣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河溪村没有挨家挨户的打井,洗衣服全都要去村口的小溪边洗。
陆晚晚找来木桶和香皂,提着有味道的衣服,扭头合上家里的大门,临走前还不忘上个锁。
碰巧的是,刚出门就碰到了从她家门口经过的陆依依。
陆依依头顶着大草帽,显然是要准备去上工,对上陆晚晚的视线,原本挂在脸上的微笑立马收敛住了。
昨天她回去添油加醋惨兮兮的跟陆二福告了一通状,谁知道陆二福不仅没能帮她出口恶气,反而惹得陆晚晚一家跟她家断绝关系。
陆依依把这一切,归根结底算在了陆晚晚头上,此时看着陆晚晚的眼神也不似之前的柔和。
陆晚晚也留意到了陆依依不善的目光,只不过她懒得跟陆依依浪费口舌,朝她冷哼了一声,提着木桶迈着步子去了小溪边,留下陆依依站在原地错愕。
陆依依目光死死的盯着陆晚晚的背影,想到陆二福昨晚回来之后说的话,她咬着下唇,眼里的愤恨一点一点显露出来。
难得出现艳阳天,小溪边来洗衣服的人不少,陆晚晚提着沉甸甸的木桶随便找了个位置,刚蹲下身,就听见不远处水流湍急的另一头传来叫喊声。
“救命!快救救我娘!”
陆晚晚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妇人双手抱在一块大石头上,水流汹涌的拍打着石头,她的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被溪水淹没。
站在岸边的顾小可交焦急的叫唤着,奈何来小溪边洗衣服的基本都是妇人家,全都伸长脖子望着爱莫能助。
顾小可急得眼泪的出来了,看着石头上被水流冲击的险些顺着水流被淹没的李桂英,她咬咬牙,哀求道:“大婶,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娘吧,不然她会死的!”
有妇人面露苦色,为难道:“小可啊,不是我不救你娘,是我们也不会游泳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声:“吴美玲,那不是你未来婆婆吗?你赶紧想想办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