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饼子裹着酸辣开胃的土豆丝,简简单单的一餐,但是在这个年代也算得上是美味了。
夏春花打个哈欠摸去灶台,看到灶膛里刚熄灭的火星子,惺忪的睡眼一下子就清醒了,当即就扯着嗓子嚷嚷道:“大福!孩他爹,你快醒醒,家里遭贼了!”
边嚷嚷着,夏春花一边瞪大眼睛看着案板上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的玉米面,食指抹了一点面粉放进嘴里,忍不住咂舌心疼道:“我好好的玉米面啊,就给我这么霍霍了!”
她越想越气,低头在厨房里找来找去,看看有没有别的被惦记上的,背后就传来了陆晚晚的声音。
“娘,你在找什么?”
夏春花吓了一跳,刚转过身,视线就被陆晚晚手里的竹篮吸引了。
玉米的清香味在空气中散发着,一阵一阵从竹篮里传来。
夏春花当即有了不好的预感,“晚晚,这玉米面你用的?”
陆晚晚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背后又传来了陆时宇咋咋呼呼的声音。
陆时宇顶着一个鸡窝头跑了过来,手里拿着根竹竿,明明两个眼睛困得像在打架,声音却气势很足:“娘,小偷在哪?小偷,你识相点赶快给我滚出来,不然我打得你屁滚尿流!”
话刚说完,他的视线又落在陆晚晚身上,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惹祸精,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醒这么早?”
陆晚晚懒得搭理他,掀开盖在竹篮上的纱布,对夏春花说:“娘,早饭已经做好了,待会儿你带去跟爹一起吃。”
那香味一阵阵扑鼻而来,陆时宇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竹篮里玉米面卷着土豆丝做的卷饼,突然明白了什么。
“惹祸精,娘说的小偷不会是你吧?你偷偷把玉米面给用了?”
陆晚晚不明所以,难怪夏春花丢魂似的,敢情是误会家里遭贼了。
虽然心疼玉米面,但想到陆晚晚也是一片好心,夏春花把竹篮接了过来,轻轻拍了拍陆晚晚手背,强忍着心疼说道:“晚晚啊,娘知道你现在懂事知道心疼人了,但是厨房的事,你尽量别插手。”
夏春花说得十分委婉,陆晚晚没听出言外之意,只当夏春花是心疼她早起。
“娘,没事的,做个早饭而已不辛苦。”
陆时宇哈哈大笑,“你真当娘是心疼你干活呢,娘是心疼你用多了玉米面。”
“……”
这就尴尬了。
做完早饭,陆晚晚哈欠连天困到不行,瞧见陆晚晚眼睛下那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夏春花也没有让陆晚晚上工的打算,就她那点力气,一天能割一背篓猪草已经不错了,家里也不指望她那两三个工分。
三个人拾掇好上工要带的东西,留下陆晚晚,纷纷往地里赶。
陆晚晚这一觉睡得很沉,她醒来时,已经到了晌午。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温暖又舒适,这是回南天后难得一见的晴天。
陆晚晚顿时来了精神,地窖里还有一大筐子萝卜,正好可以刮皮切条晾晒,心里有了盘算,陆晚晚说干就干,直接从地窖里挑了十根又粗又大的萝卜。
还好现在是冬天,储存粮食久,萝卜放在地窖里并没有失了水份。
陆晚晚熟能生巧,凭借着上一世老厨师教给她的办法,把萝卜洗干净削掉皮切成细成条,用盐腌制杀出多余的水分,一半用来腌制,一半用来晾晒。
等到这些都做完了之后,日头越来越晒了,陆晚晚估摸着也快下工了,赶快拾起堆成小山似的萝卜皮抱去后院喂小鸡崽。
那两个小鸡崽是夏春花拿肉票换来的,养了半个月有余,都是大人吃啥小鸡跟着吃剩下的,家里吃肉不多又没有鸡饲料,小鸡崽养了半个月还是瘦不拉叽的。
陆晚晚正兴致勃勃喂着两只相互啄食的小鸡,突然传来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依丫头啊,你真跟小蔡说好了?他真打算跟你结婚?”
声音是小院外传来的,说话的人是陆依依的娘王春兰。
当初陆老太太为了兄弟两人互相有照应,盖房时特意把两座房子盖在了一块儿,陆晚晚家的后院就正对着陆依依的房间,要是不压低声音,仔细听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
陆晚晚顿时来了兴致,把剩下的萝卜皮全撒在了喂鸡的盆里,侧耳贴过去听墙角。
“娘,蔡志钢那么喜欢我,肯定会娶我的,你放心,明天我就去镇上问问他,什么时候能把我们的事订下来!”陆依依的声音清晰传了过来。
隔壁的王春兰瞬间乐开了花,“娘就你一个女儿,可都指望着你呢,小蔡那么好的条件,你要真能跟人家结婚,娘这脸上也有光呐!”
说到这,王春兰明显有些愤愤不平,“也就你大伯那一家没良心的,把陆晚晚那赔钱货当个宝,在娘看来她连个头发丝都比不上你哩!”
“……”
剩